他的眸子深深,上扬的眉梢处流转出点点媚意。
世人都说男子该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态,但似乎长得媚一些也很和谐。
孟长歌收回手,尴尬一笑。
“那就多谢五王殿下了。”
耳畔轻笑,焱诀望着孟长歌的肩头,视线落于她肩上的雪花上,他伸手将雪花担落,突然思索道:“嘶,长宁县主身上怎么有与四哥一样的沉香味道?莫不是。。。。。”
他停顿,孟长歌从他眸中看出了八卦之色,她赶忙解释道:“我房中的熏香是这一味,所以衣服上便也沾了些。”
“哦,原来如此。”焱诀勾唇,复又若无其事道:“这沉香一味虽不是什么名贵香料,不过用的人到挺多,后宫之中王贵妃也破爱用此香料。”
“王贵妃?”孟长歌喃喃。
“是啊,为此父皇还几次大动干戈地为她选取上好的沉香木来研制此香料,料想四哥用沉香也是受了王贵妃的影响。”
他顿了顿,忽将头偏向孟长歌,问道:“却不知长宁县主是为何会用此香料的呢?”
他的眸光中没有疑问,全然洞察了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孟长歌笑道:“偶然在四王身上闻到,觉得很是好闻,便用着了。”
焱诀沉沉一笑,似是知道她会这么回答。
通向宫门口的道路上积雪已经扫尽,遂孟长歌走的很快。她不想与焱诀有太多时间的接触,而焱诀心中也知晓,所以一路上,走的还算安静。
只是孟长歌隐隐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异常。
焱诀收回出宫令牌,疑惑看向顿在原地孟长歌,问道:“长宁县主怎么有些心不在焉?”
孟长歌收回思绪,笑道;“没有,可能是天冷,所以有些头疼。”
焱诀点了点头,他道:“既已出宫,不知长宁县主要去往哪里,假如顺路的话,本王还可以送县主一程。”
现下已快到午间,道路上的积雪被行人与马车压得坚实,路上人影稀疏,各是蜷缩着脑袋,孟长歌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放眼望去,恭敬道:“长宁准备回府,不知五王殿下要去往哪里?”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问焱诀去向,只是想告诉焱诀不必相送了。
谁知焱诀却翩然一笑,如实道:“佳人有约,必是不与长宁县主同路了。”随后他又将伞递给孟长歌,“这伞还给县主。”
孟长歌伸手拒绝,“不必了,殿下撑去吧,反正孟府离这很近。”
焱诀不听孟长歌拒绝的话语,直接将伞塞进了孟长歌手中,笑道:“本王若是撑了这伞,恐怕要惹二哥生气了,所以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孟长歌捏了捏伞柄,颇觉尴尬,果然所有人都知道蓝色的伞,只有离澈才会用。
“那本王便先走一步了,雪天路滑,长宁县主要小心,千万不要磕着碰着,若是摔到了碰到了,恐怕二哥还要怪我没有照看好县主呢。”
他不似君陌般温润,不似离澈般戏谑,他的话语有咄咄逼人之势,每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着无法让人去反驳的余地,再加上他那双媚意点点的桃花眼,让人有种被看穿心灵的恐惧感。
“殿下说笑了,长宁恭送殿下。”孟长歌欠身行礼,并不再与他在离澈的问题上纠结下去。
他点了点头,桃花眼一笑,身姿优雅地往着与孟长歌相反的方向走去。
孟长歌仿若无心地转了转手中的伞柄,刚好将她的眼睛遮住,她的余光瞥到了宫门口一片褐色的衣摆。
她定了定心神,突然转身,向着方才焱诀的方向走去。
焱诀走的不快,紫色衣衫上落满雪花,他时不时地拍着身上的雪花,又要小心着脚下的碎冰。
一路上走的颇为艰难,甚至于好几次都显些滑倒。
直到他停在了映月阁门前,万花依旧在门口迎着,见着他来了,立刻喜笑颜开地贴上去,不用多想,他已经是常客了。
他方才说是与佳人有约,难不成他的佳人竟在这映月阁之中?孟长歌在远处边看边托腮,这皇子一个个的有好好的名门望族贵女不娶,偏偏喜欢这青楼楚馆之中的女子,果真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想换大白菜吃。
不过她又思及离澈曾说过这映月阁之中有细作,保不准他是以会佳人当作掩护,实则是偷偷密会细作。
想罢,她偷偷跟了进去,虽开张没几天,但里头人头涌动,这儿已经完全被离澈改成青楼了,以前的万香楼还只是借着酒楼的名,偷偷做着特殊服务,如今里头的形形色色,俨然就是活春*宫。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放荡形骸,娇*喘嬉笑声不绝于耳。
孟长歌抽了抽嘴角,艰难地往里挤,却见那被人群围起来的中央,设着一个舞台,上头正有舞姬起舞,为首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的绝美女子,她身着露脐红裙,身子曼妙,舞步变换间轻盈优雅,这如山海般的人群便都是为了看她的。
而此时,焱诀正站在第一排,他唇角漾着笑意,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那女子,而那女子也时不时地与他眉目传情。
孟长歌仔细望了望,她的肚脐上并没有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