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落于孟长歌脸上,面上情绪莫变。
但大抵从她眼中看到了失望与冷漠。
王太尉心头紧了紧,刚想开口,便被楚王一句话堵了回来。
“也好,既然太子妃愿意查验,那便再好不过。”
说罢,楚王手一挥,示意侍卫将孟长歌压入内室。
夜幽姬一直是淡漠着眸子的,自那日与她争执过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听闻她还是接受了太后的赐婚。她心底一直希冀着孟长歌可以去劝说太子,但等来的,却还是一道圣旨。
她看的出太子心中的落寞与失望,虽然他在极力掩藏,但终究抵挡不住自己的心,这些,难道孟长歌都看不出来吗?她为何可以如此淡漠地旁观这些事情,好像她和太子殿下的过往都只是一场幻梦一般。
她想不通,孟长歌的心到底可以有多狠。
许是她面上的表情太过暴露,孟长歌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回过了神,她淡淡道:“长宁县主,你把衣服脱了吧。”
孟长歌却没有动,她问道:“假如我和你说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你会信吗?”
夜幽姬顿了,她没有去看孟长歌的眼睛,只是低着头道:“假如你是被人陷害的,那么陛下一定可以还你公道。”
“而且只要证明你手臂上没有伤痕,不就可以洗清嫌疑了吗?”
夜幽姬抬眸,看着孟长歌缓缓脱掉外衫,接着是中衣,接着便只剩下了一件吊带襦裙,孟长歌转过身子,将左臂暴露在她眼前。
夜幽姬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左臂上,那一条长长的伤疤,这伤疤是剑砍伤的无疑。
她倒退了几步,倒吸了一口气。
“原来,真的是你刺杀了太子殿下!”她痛心地盯着孟长歌,连连摇头,“长歌,我还可以叫你长歌吗?你的心为什么可以这么狠毒,太子殿下他对你这般好,你却还要杀他?”
“我并没有刺杀太子殿下,也并不是什么姜无细作。”
夜幽姬苦笑一声,“呵,都到了现在了,你竟然还在装,孟长歌,不得不承认,你的心机真的很深,深到可以毫无痕迹地骗取任何人的信任,我曾对你以姐妹之情相待,哪怕四王殿下喜欢的是你,我也不曾对你有过任何记恨,只是我没想到,你竟会是姜无细作!”
孟长歌穿上了衣服,她深吸了口气,道:“幽姬,我从没想过要骗你,对我而言,你不仅仅是我的姐妹,你对我有着非凡的意义,只是我不能与你明说,这道伤疤,是徐氏被救时我与那名刺客交手时被砍伤所致,而当天晚上,便有刺客潜进宫中,留下了与我位置一模一样的伤口,他们的目的很明显,便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而今日,我故意用徐氏引他们前来,为的便是让幕后操纵者露面。”
“你。。。”夜幽姬开始犹疑,“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在这宫中,还有一人与我一样,左臂上有着伤痕,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姜无奸细。”
“那,你的意思是想叫我对陛下说谎?”夜幽姬摇头,“不,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假如你是想要为自己开脱而欺骗于我呢,还有,即便你方才所说都是真的,那么你又为何会我爹爹独创的擒拿手呢?你说,只要你告诉我一个能令我信服的答案,我便相信你方才之言。”
孟长歌蹙眉,“幽姬,我并不能与你说明我为何会擒拿手,而且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不会让你徒添烦恼,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为我做假证,你只需要把你刚才所看到,完完全全禀报给陛下就好。”
夜幽姬苦笑了一声,“我也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也罢,那便如你所愿,我会将实情禀报给陛下。”
她深吸了口气,推开了内室的门,孟长歌跟着她走出,侍卫们再次把孟长歌制住。
离澈蹙着眉,神色焦急地看着孟长歌处。
夜幽姬抱臂,“陛下,臣女已查验完毕,长宁县主的左臂上。。。。。的确有一道伤疤。”
离澈的拳头紧了紧,不断地咽着口水。
楚王一拍桌子,对此答案勃然大怒,“好你个孟长歌,竟敢刺杀当朝太子!”
孟衍竹跪了下来,“陛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的妹妹一直居于深闺之中,怎么会去行刺太子殿下,左臂有伤也可能只是巧合,并不能就以此定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