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歌俯身捡起那把伞,离澈似乎颇爱蓝色,就连着油纸伞都是蓝色的,恐怕这宫男子中只此他一人会用这种颜色,孟长歌不由地笑了笑,他总是会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看的多了,听得多了,便也见怪不怪了,当初他的每一个所作所为都会引得她的反感或者厌恶,如今她却认为其实这也蛮可爱的。
她撑起油纸伞,叹了一口气,伞柄上早已没了他的温度,但她却一直记得,那日微阳下,他教她弹琴时那温热的触感。
想起来,却还觉得历历在目。
原来,他们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了。。。。。
“长宁县主?您怎么还没走?”身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宫女声。
孟长歌回头,她还抱着猫儿,见孟长歌将眼神落于猫儿身上,她将猫儿往身后藏了藏。
“县主,刚刚太子殿下来过。。。。。”虽只是个宫女,但宫中八卦传得快,太子殿下与长宁县主之间的事她们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些许。
孟长歌点头,“我知道。”
“殿下往东宫去了,要不要奴婢给您带路?”
“不必了,不管是谁问起来,你都要说今日没有再见过我,明白吗?若是你说漏了嘴,我便把你今天冲撞太子之事告诉主事嬷嬷。”
“奴婢断不敢说漏嘴,还请县主不要告诉嬷嬷。。。。。。”
孟长歌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离开玉锦园。现在的她,需要一个出宫令牌,而能帮助她的人,只留下云嫔了,遂她向着芙清宫走去。
从玉锦园到芙清宫的那条道路上,那个雪人还屹立不倒,一夜的雪下来,它倒是丰腴了不少。
孟长歌笑着拍了拍它的头,不知到底是谁堆得,竟堆得这么有模有样。她看的认真,全然不知身后一人正在看着她。
一双桃花眼勾缠着点点魅惑之意,焱诀着一席紫色衣衫立于雪地之中,他正看着孟长歌,看的很仔细,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观察。
他渐渐走进,孟长歌发现了他。
“五王殿下。”
笑意流转过那双桃花眼,焱诀勾唇一笑,“长宁县主怎么还没出宫,是在等人?不知等的是二哥还是四哥?”
孟长歌凝眉,“长宁并未在等人。”
他却对孟长歌的回答满不在乎,“哦,本王猜猜,长宁县主一定是在等幽姬小姐吧?”
不等孟长歌回答,他却一皱眉,“不过幽姬小姐好像与太子殿下一起去了慈云殿,想必是不能与长宁县主一起出宫了呢。”
他看着孟长歌的神色,发现她并未露出任何表情后,又悠悠道:“本王可真替长宁县主抱不平,二哥明明先心属你在先,现在却突然冒出个幽姬小姐,若不是太后看重夜大司马,想必长宁县主定是太子妃了。”
孟长歌笑:“殿下说的哪里话,长宁与太子殿下只是萍水相配,有过几面机缘而已,并不是殿下你所说的心属。”
焱诀亦一笑,“那看来,是本王理解错了,也罢,不过长宁县主既然等不到幽姬小姐了,不如与本王一起同行罢,正巧本王也要出宫办点事。”
他说的直白,孟长歌没有理由拒绝,“那便麻烦殿下了。”
“不麻烦。”桃花眼一扬,焱诀从孟长歌的手中夺过油纸伞,撑在了她的头顶,甚至还将伞面偏向于她。
“殿下,这恐怕不妥,还是长宁来为殿下撑伞吧。”孟长歌想上前去夺,却被他避过身子。
“无碍,长宁县主不必与本王这么客套,在本王这里,没有这许多规矩,现在你是女子,我是男子,男子自然要为女子撑伞,长宁县主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