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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瓶如无物。”他感叹,“绝世利刃。”
“哎呦,”冯叔挥了挥手,“院儿里试刀去,甭祸害我的锻造室。”
谢铭瑄吐了下舌头,乖乖扛着她的宝贝斩马&刀出去,在院里又劈又砍,耍了一套她从小练到大的《辛酉刀法》。
她穿着件带偏光的白色练功服,海藻般的黑色长发用一根金色锦带缠绕着高高扎起,天空中夕阳和阴云时不时交汇,让这幅画面有种忽明忽暗的动态美感。
冯平一转头,便见身侧的傻儿子正望着那道倩影出神。
冯平轻哼一声:“喜欢瑄瑄就去表白,你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谁说我喜欢她了!”冯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脸慌乱道,“尽瞎说,我去前厅看店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冯平无奈摇了摇头。
没出息!
谢铭瑄一套刀法练完,蹲在院儿里狼狈地把刀往鞘里收。
显然这柄刀对她来说还是太长了,收回去和拔出来都很困难,想要实战使用并不现实。
作为锻造师,冯平本不该将给谢铭瑄的定制佩刀锻造成这样庞大的尺寸,但作为她的长辈,他不能仅从实用性的角度去锻造这把刀。
斩马是谢铭瑄的执念,她必须真正拥有过,才可能放下。
所以他严格按照唐制的古典标准复刻了这柄陌刀。
“瑄瑄,给你的新刀起个名字呗。”
谢铭瑄想到刚才试刀时,刀刃破开空气时产生的嗡鸣声十分动听,于是随口道:“叫破空吧。”
“诸法皆空,一力破之。”冯叔欣然道:“好名字。”
谢铭瑄爽朗一笑。
她唇红齿白,五官英气,一个恍惚,冯平忽然会议起谢铭瑄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她常常因为练武被谢茂典揍,每次挨了揍就会往他这儿跑,撇着嘴跟他抱怨自己老爸是多么不可理喻的一个人。
她常常说:“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爸,冯叔,你要是我爸就好了!”
她说得次数多了,冯平在心里竟也真把她当个小女儿看了,甚至打破自己的原则,频频介入谢家的家事之中。
这些年,瑄瑄给他带来了很多不同于养儿子的柔软心情,只是一转眼,小丫头也长大了。
亭亭玉立,英姿飒爽。
难以想象,在谢茂典那老派的育儿观念下,她竟也成长的这般美好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