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非要你解一解呢?”
“……”
“再加十万。”
“顾总,这不是钱的问题……”
“二十万。”
律师深吸一口气。
这一刻,权利施压、利益驱使和职业道德正进行着激烈的碰撞,但最终,他选择了妥协。
亦或者说,选择了做“聪明人”。
因为顾业闻是这样说的。
“想办法证明该遗嘱无效。”
“受欺诈胁迫所立的遗嘱视为无效;伪造的遗嘱视为无效;被篡改的遗嘱,篡改部分内容视为无效。”
“代书遗嘱、录音录像遗嘱无两个以上见证人公证,视为无效。”
“公证人若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以及其他不具有见证能力的人,视为无效。”
“公证人若为继承人、受遗赠人或与继承人、受遗赠人有利害关系的人,同样视为无效。”
律师说到这,停顿,继而又接道——
“按沈老先生的尊贵身份地位,如果确有遗嘱也决计不会是自书遗嘱,因此我认为,最佳方式,是让当时的遗嘱见证人不具备见证能力。”
“再直白一点。”顾业闻道。
“……让他们变成和沈老先生一样的人。”
潜台词——
永远昏迷不醒成为似植物人一般的存在。
甚至于是……
“死人不会说话。”顾业闻笑了。
律师没吭声,但看样子也是默许了对方这一疯狂的想法。
“你看,这不是解得挺好的嘛,”顾业闻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许多,冲电话那端的律师调侃道,“二十万一分不会少你,晚点就会到你账上。”
“谢谢顾总。”
顾业闻结束通话,又飞快在手机上按下一串号码。
“是我,我要你即刻就替我去办一件事。”
他大抵是觉得总算快要解决这一桩心头大事了,故而语调显得轻松欢愉起来,同时也就没注意到背后不远处的欧式立柱旁,豁然闪现过范安晨的身影。
范安晨不动声色返回了偏厅。
他本意并未想着偷听顾业闻的通话,只是等待许久一直忍着没去洗手间,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出来一趟,刚巧就撞见顾业闻鬼鬼祟祟在打电话。
而电话所涉及到的内容,也令人不寒而栗。
至少范安晨从顾业闻口中听到的那些词汇,就足够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