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记得那卷宗里提过,凶手极有可能是范安晨早年相识之人。
“他家的亲戚……”游昊鹏抿唇思索,“这么多年我也就见过安晨他叔叔和婶婶,噢对了,还有他叔叔家的堂哥。”
“别的似乎都不常来走动,我是一次没瞧见。”
陆尔来了兴致,追问:“他叔叔婶婶还有堂哥,长啥样啊?”
卷宗里的犯罪侧写更偏向对方是男性或身形壮硕的女性。
“没什么特别印象了,只记得好像那叔叔高高瘦瘦的,戴个眼镜,还挺斯文,婶婶嘛……”游昊鹏尽量在脑海中搜索着模糊的记忆,“婶婶有些矮胖,个头似乎还没你高呢。”
“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没记错应该是……上初一那会儿?除夕夜来的,陪范爷爷和安晨吃了顿饭,很早便走了。”
“我当时想找安晨出去放炮仗玩,正好撞见他们要走。”
“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们了,反正逢年过节没再来过,至于平常那我就不知道了。”
陆尔“噢”一声。
听游昊鹏的描述,范安晨的叔叔婶婶在外形上已经不符合当年推论得出的结果了。
“那他堂哥呢?”陆尔顺势又问。
“比安晨大不了几岁吧,当时看着也就和我们一般高。安晨从不跟我说他亲戚那边的事,包括他堂哥,所以我也不问。”
“我好心提醒你啊,你要追他就还是别问那么多关于他家里的事儿,安晨不喜欢别人窥探他的身世。”
“你能理解吧?”
游昊鹏虽然是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混小子,但此刻却难得严肃了起来,认真地叮嘱陆尔。
能理解。
小时候受过创伤的孩子,难免敏感。
陆尔点点头。
但她有别的目的,该问还是得问。
“尤其别多过问有关他叔叔婶婶一家的事。”游昊鹏又道。
陆尔露出不解的表情。
“咳咳,就是那年三十,我找安晨的时候,他家……正闹矛盾呢,”游昊鹏又想给陆尔解释,又怕自己说的太多万一被范安晨知道了生气,一下子组织不好语言,磕磕绊绊道,“反正他跟他叔叔婶婶关系也不太好,你了解他们没什么用,有这功夫多了解了解爷爷,讨好了爷爷,爷爷喜欢你,那安晨还能不喜欢你嘛?”
然后游昊鹏就开始主动说一些有关范爷爷的喜好,譬如爱看新闻报道、爱喝茶等等。
陆尔两只耳朵听着,心底却在猜测:或许范安晨觉得,当年父母出车祸,是因了婶婶叫叔叔打了那一通电话,才引起的后续祸端?
可范安晨应该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