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出来的时候,冲卫翎摇摇头。
卫翎让人将大夫送走,见赵淑英已经眼圈泛红说:“娘,你就不要进去了。”
赵淑英却说:“虽然说她做了错事,可只有这么大岁数,进了府又丢在雅兰居,哪里过过什么好日子。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卫翎劝慰道:“娘,这雅兰居里之前谁的日子又好过了?她若不是贪财,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看看可以,但不要太难过。”
赵淑英扶着卫翎慢慢往里走:“翎儿,最近你改变了许多,都是娘不中用,拖累了你们。”
卫翎嗔怪道:“娘,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女儿,说什么拖累?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能和你们在一起。”
说着,进了屋子。
床上被子微微隆起,柳儿虽然睁着眼却是一脸死灰色。
赵淑英先上前,坐在床沿边问:“柳儿,疼不疼啊?”
柳儿的泪水不住淌下来,声音微弱道:“疼,疼死我了。姨娘,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赵淑英忍不住落泪道:“不会的,你别乱想,会好的。”
但柳儿已经从她的神情感觉到了不详:“我刚才梦见我爹娘了,他们说来接我走……”
卫翎轻轻扶起赵淑英:“娘,你先歇歇,我和柳儿说两句。”
赵淑英不放心道:“那可要好好说,别吓唬她。”
卫翎点头,在柳儿身边坐下。
柳儿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袖:“三小姐,柳儿错了,不该要四姨娘的钱。三小姐去救柳儿……谢谢。“
说着,她想爬起来给卫翎磕头,被轻轻按住。
“柳儿,我自问对你不薄,为什么要出卖我?”卫翎觉得柳儿纯良,才想用着试试,合适的话,以后将柳儿当心腹的。
她不信自己眼光那么差。
柳儿泪水掉的更凶了:“柳儿爹娘死得早,只有个妹妹,本来想一起带进府里卖身为奴,可是管家嫌她小。我就把卖身钱给了人家,把妹妹寄养在那里。可是,我听说他们要把我妹妹,卖,卖进青楼里去。四姨娘不知道怎么听说了这事情,说给我钱,帮我妹妹赎身,就是要我帮她留意小姐的动静。我不知道会闹出那些事,小姐,求你原谅我。”
卫翎握住她的手:“原来是这样,你也太傻了。”
柳儿百般哀求卫翎原谅。
卫翎怎么能不理解柳儿的心思,她爱护妹妹与卫翎要护赵淑英和卫戎周全是一样的心情。
“你也得到教训了,以前的一笔勾销,养好身体,以后日子还长着。”
柳儿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来,赵淑英大惊失色,要再去叫大夫,卫翎拦住她,就算叫来神仙也没有用了。
柳儿凄然道:“小姐,能不能求你,救救我妹妹?我是不成了,让她替我在你身边做牛做马报答,报答……”
赵淑英不忍,抱住柳儿的头,徒劳地为她擦拭越来越多的血,催促道:“翎儿,你还不快答应了?”
卫翎低下头,缓缓道:“柳儿,我答应你,找到你妹妹,善待她教导她。我还要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