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雪披着外衣就冲了出来。
看来,她是听到消息,急红了眼。
大夫人见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即使听闻这不好消息都没有多少表示的脸上,终于裂了。
“雪儿,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她赶紧叫了几个丫头要将卫雪扶回屋去。
卫雪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过冲动,失礼了。
京兆尹也没打算为难她们:“卫大小姐不必如此急切,等梳妆打扮好再随本官回去不迟。”
卫雪以为京兆尹多少要卖个面子,没想到京兆尹的意思竟然是让她收拾好一起去衙门。
卫雪冲着大夫人,万般委屈地喊了声:“娘……”
大夫人何尝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眼前这么人多看着,她也不能轻举妄动。
“雪儿,京兆尹大人一定不会冤枉你。你好好去把话说清楚就好。”大夫人手中的佛珠乱了节奏。
卫雪长到这个年纪,就没有遭过罪。
毒针事件眼看就过去了,她已经被提审过,觉得丢尽了脸面,所以这才称病在家,哪儿都不去。
谁知道,在家里都不得安宁,人家找上门要抓她,这事传出去,不是更要命?
没想到连大夫人这次都不帮她。
卫雪心里就更是委屈,转而向老夫人哀戚地喊道:“祖母!雪儿冤枉。”
老夫人也心疼孙女,但是她也想早些查明真凶,否则卫翎遭罪没有交待是其次,重要的是大将军府声誉不能受损。
“雪儿,祖母信你不会做出那等恶毒之事。”老夫人伸手扶起卫雪。
卫雪以为老夫人要出手保住她,连连点头:“祖母是了解雪儿的。雪儿自幼饱读诗书,勤于琴棋书画。三妹进宫,我是一片好意,怎么还落得不是?就算下黑手,我又怎么能那么傻,在衣服上做手脚,岂不是让人第一个就怀疑我?”
老夫人觉得有理,对京兆尹道:“乐大人,雪儿这话不错。何况上次,大人不是已经结案,说这件事情和雪儿无关了吗?就算要问些什么,就在这里问也可以。想必大人再次登门,门外已经有许多眼睛盯着,雪儿这一去,作证也好,洗脱嫌疑也好,外人都只当她犯了什么法,将来可让她怎么做人?”
京兆尹为难道:“老夫人,并非下官无情。这件事情因为重要证人有了新的供词,所以需要重新审理。皇上亲自过问,且律法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小姐要彻底洗脱嫌疑,还是随本官回衙门一趟,才是正途。”
这个京兆尹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给?
老夫人指着他的鼻子:“你……”忽而想到真要阻拦京兆尹,一来拦不住,二来岂不是会让人以为是心虚?
京兆尹毕恭毕敬地,也不反驳,但那姿态是绝不会让步。
卫雪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大夫人,大夫人心疼不已,却爱莫能助。
忽然,卫雪看见人群后,卫翎正远远地看着她。
纷乱嘈杂中,卫翎站在高处,傲然独立,眉眼间是轻蔑冷漠。
卫雪想到自己走到这一步田地,始终摆脱不了嫌疑,全是拜她所赐,头脑一热,一推身边丫鬟,冲着卫翎就奔了过去。
叶儿见卫雪气势汹汹而来,下意识地就往卫翎面前站,想要保护她。
卫翎心里却道,卫雪来得好!
她不动声色将叶儿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