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提前打好腹稿,被薛纹凛亲自应验后心下霎时大安。
让摄政王大人直抒胸臆地安慰自己并不容易,盼妤抿紧嘴角憋住喜色,此刻此场合就得见好就收,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这里毕竟是敌营,她难免容易“转念一想”。
顾梓恒曾警告金琅卫对这里鞭长莫及,发生任何变故只能自救别无他法,想必也因此,薛纹凛尤其在意抚慰大家情绪,又比之做神棍时坦诚直接许多。
敌营自救的妙招便是借力打力,傍住合适的盟友,毫无疑问,薛纹凛已买定离手。
盼妤听得薛纹凛的喃语,旋即下意识余光向侧方瞟去,不知什么时候起,她觉得新盟友是个越交集下去越有趣之人。
薛纹凛朝易环生附耳轻语,过后就看易环生平静无波的面容渐起涟漪,他表情变化的过程中间少了一环盼妤自以为本该有的情绪。
那就是迟疑。这位新上任的易参将表现出了对薛纹凛非比寻常的信任与依赖。
至少表面看来是如此,但怎么可能?
女人的眉梢平直冷淡,并未觉得此刻所想是件喜事。
他们冲在前头查案,易环生自己则在后方指点接应,按照薛纹凛的性子,哪怕伪装也似乎伪装不了这番服从和委屈。
易环生大阔步走到残肢旁观察少顷,看着薛纹凛低声惊呼,“半边残肢能分辨出人?”
“不可能!”此话一出,一个声音突兀横插而入,但仅仅喝止这一次就歇声了,待众人寻到说话人源头,不仅大家愣了,曲仲明那白净的素面早涨红成了一块半熟不熟的猪肝。
肇一拿捏着“阿蛮”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脾性,霎时哈哈大笑,“大人您接话可真快!”
易环生纵容地看着,也不理会曲仲明的窘迫和怒意,平静地问,“这人是谁?”
是啊,残肢辨人几近笑话,说出来盼妤自己都不信。
薛纹凛亲手脱下残肢的官靴,又解开足衣,直到露出足底。
盼妤听话地站在薛纹凛身后,自然看不到足底情形,但却能刚好将易环生和曲仲明二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足底端倪让二人官员不约而同地震惊和困惑,这大约在薛纹凛意料之中,听易环生微张嘴伸手一边指,“这数字是何样?”
薛纹凛正色道,“看数字排列,此人是跟随我们进灵堂的衙役。”
听罢,为簇拥中心的指挥使大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面色放光生花,但他似乎马上懂得了什么叫做以静制动,只阴鸷地笑笑并不发声。
易环生面上肌理分寸未变,微微拧眉不语,当他发现薛纹凛也只是沉默地凝望同伴,反而越发平静自若。
众人就见,那蛮横又娇滴滴的少女首领满脸自得走到人前,眉眼间藏不住自得,口气里充满炫耀地说着自己的杰作。
“大人可否记得,我们是从马大人身死当夜即开始收纳协助办案的属下随从?”
肇一见对方只摇头不打断,继续道,“大营人多身份复杂,为了确保这些协查的下属身份清白,我请大人帮忙做过一件事,您可否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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