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冷着脸呵斥:“侯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灯影映照下,一道端正挺拔的身影坐在桌案翻着文书,对一墙之隔的门外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他伤得那么重,昨夜才发高热,这时候不好好养着,还在灯下忙什么?
锦瑟始终不放心,隔着门劝道,“侯爷,有什么重要的事,等伤好了再处理也不迟,如今还是以养伤为重,早些歇息吧。”
高灿翻着文书的手一顿,眼底染了丝恼怒。
那天给她名份不要,如今巴巴来做什么?
玩欲擒故纵吗?
他厌烦地按上文书,冷嗤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锦瑟脸上失了血色,呆呆立在门外。
她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担心他罢了,他怎会误会她至此?
青黛见她被训斥,心中得意,冷嘲一声:“没听到的侯爷的话吗?还不快滚!”
锦瑟嘴唇动了动,心中说不上羞恼还是难过,看一眼屋里无动于衷的背影,无奈转身回去。
经历了这事,青黛俨然将自己当成了松涛苑的管事嬷嬷。
找各种理由不让锦瑟接近高灿,而高灿对此视而不见,任由她在松涛苑颐指气使。
这天早晨,锦瑟才刚起,青黛将便高灿换下的衣服塞进她手里,“段嬷嬷有事出去了,侯爷换下的衣服,你来洗。”
锦瑟来松涛苑这么久,段嬷嬷从未安排她做事,高灿更是不会管这些小事。
正想拒绝,却瞥见他衣服上染了不少血迹。
郎中说他虽是皮外伤,但到底皮肉都打烂了,这几天是最难熬的时候。
昨夜他房里的灯到下半夜才熄,只怕是又起热了。
她心一软,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我洗便是。”
在青黛得意的目光中,她将衣服拿出去。
她还是杨瑟瑟的时候,从未做过这些活儿,拿着衣服不知从何下手。
愣了半天,打算先一件一件洗,正翻着衣服,夹层里有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她赶紧拿出来,免得沾了水。
拿在手里,却有些意外,没想到高灿这样外表冷漠的人,还会带香囊。
刚想帮他收起来,就见里头露出磨损的一角,竟还藏着一个。
这外头的香囊,是他用来装里头香囊的,瞧里头磨损的程度,他应该是时常拿出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