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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刚刚经历过一场夺嫡的内战,实在是耗不起了,也急需丰盈国库,恢复元气。
梁玉卿听说这件事之后,在帝姬府大哭一场,死活不愿嫁到遥远又荒蛮的匈奴。
朝中同样也议论纷纷,对于嫁不嫁帝姬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止战派,认为应该嫁帝姬,不仅能安抚匈奴,还能白得一座城池;一派是回绝派,认为大梁不需通过嫁帝姬和亲来安抚匈奴,如此和亲,实在颜面扫地,有失大国风范。
在众朝臣各自秉持观点辩论的时候,崔帏之始终没有说话,用余光瞄着江锡安和梁凤卿,这两个和梁玉卿关系最密切的两个男人。
其实和不和亲,对于崔帏之来说都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同时也知道,大臣们吵来吵去都没什么用,关键看梁帝怎么想。
散朝之后,梁凤卿匆匆去了御书房,留下崔帏之和江锡安并肩走在大雪之中。
当初江锡安和崔帏之一同入国子监当监生,虽然后来两个人都走了两条不同的路,但到底还在一朝为官,而崔帏之十七八岁都当父亲了,江锡安还是独身。
之后的那五六年里,崔府又添了男丁崔颐真,如今乔云裳肚子里又揣着一个崽,再过几个月又要生了,崔帏之马上都要做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江锡安却一直未娶,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崔帏之知道他是在等梁帝点头,却没想到没等到梁帝指婚,等到了匈奴的和亲请求。
看着江锡安沉默的侧脸,崔帏之伸出掌心,顺手给他拂去肩头的落雪,问:
“你是怎么想的?”
“。。。。。。。。。。”
江锡安像是在思考事情,没有听到崔帏之的话,崔帏之见状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问:
“江锡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锡安这下抬起了头,看着崔帏之,反应了几秒,才听明白了崔帏之的言外之意。
他盯着崔帏之看了一会儿,片刻后,轻轻眨了眨眼睛,方低声开了口,声音如雾一般,消散在风雪里:
“我怎么想,有用吗?”
他慢慢又重复了一遍道:“我怎么想。。。。。。。有用吗?”
崔帏之看着神思有些恍惚的江锡安,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两人各自无言,分别后回到家中,乔云裳正在房中,拿着针线低头给崔帏之做鞋,时不时抬起头,给崔降真和崔颐真辅导课业。
他又有孕了,本不该做这些伤神之事,只是长期呆在房中也实在无聊,索性做些手头活计。
崔帏之脱掉身上的大衣,丢给仆役,原地搓了几下手,等到身体逐渐暖和起来,才走到乔云裳身边坐下,从后面抱住乔云裳,亲了亲他的侧脸。
乔云裳被亲的脸痒痒的,被崔降真和崔颐真稚嫩的眼神看的脸颊发红,忍不住推了推崔帏之,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