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瓶酒下肚,他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很快,脸颊就开始发起烫来,血液像是被火烧煮开了,沸腾着一股脑冲向大脑。
手中的酒瓶脱离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碎片,乔云裳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忍不住脱掉外衫,解开衣带,缓解燥热,然后钻进薄薄的被子里,忍着酒劲。
他感觉头顶的墙都在旋转晃动,他有些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眯着眼睛平躺在地上,浑身发热,很快就觉得自己大脑宛若被搅成浆糊,浑身病重般聚不齐一丝力气,只能被动地躺着,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在心里反复默念崔帏之的名字。
但让他失望的是,即便他在心中将崔帏之的名字默念了几十遍上百遍,崔帏之也没有出现。
就在他怀疑自己多半被人骗了喝了假酒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且越来越清淅,最后直接停在了乔云裳的面前。
乔云裳想站起来看看是谁来了,但又实在没力气起来,只能微微将视线落在门上。
那门果真如纸一般薄,被门和椅子抵着也没有什么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门和椅子摔在墙上,很快就散架,掉落在地,滚出无数的烟尘。
这房间小的很,乔云裳吸入了灰尘,很快就咳嗽起来,双目也被迷了,忍不住滚下热泪。
就在泪眼朦胧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走了进来。
那人身着黑衣,曜黑的腰带上佩着白玉,头发被蓝色发带扎成马尾,正提着剑朝他走来。
一双标志性的灿金色双眸,如同琥珀盈盈流动,唇红齿白,风姿特秀,皮肤与雪同色,长身玉立,飒飒如冬日白杨,宛若秋水为神玉为骨,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崔帏之,又是谁。
乔云裳想要坐起来却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看了他一眼,随即将剑放在一边,俯下身,将乔云裳抱了起来,让他靠着墙。
“怎么来这里了?”崔帏之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乔云裳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滚下滚滚热泪,半晌,才低泣道:
“你不要我了。”
“怎么会。”崔帏之伸出手,带上了些许薄茧的指腹轻轻擦去乔云裳眼角的泪水,
“别乱想。”
“就是这样的。”乔云裳:“你外面有别的人了。”
“怎么可能。”崔帏之说:“我心里只有你。”
乔云裳不信,又开始哭,哭到一半,崔帏之忽然倾身向前,拥住了他,低声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会心疼。”
他不说还好,一说,乔云裳心中愈发委屈,几乎到了放声大哭的程度,一边哭,一边发抖:
“崔帏之,我好想你。。。。。。。。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