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往日行径恶劣,不堪管教,辜负了您和众夫子的信任。”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可我遇到云裳之后,是真心想爱护他,对他好的。”
“真心?”乔满说:“你的真心能值多少钱?”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苍白,但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让云裳能够开开心心地嫁给我。”
崔帏之垂头,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太傅,我知道你待云裳之心,乃是拳拳慈父之心,一心只想要他好。但你想让他坐的那个位置,他未必想坐,也未必坐上那个位置,他今生今世就永远高枕无忧。皇城内波诡云谲,宫墙方正高耸,困住的不止是一人,两人。若想要护好云裳,若想让他一生自由安稳,喜乐无忧,你想让他去的那个地方,并不是上佳选择。”
乔满听懂了,脸色微变,许久才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这不是谁告诉我的,我自己猜的。”崔帏之仰头道:
“太傅,若你相信我,请给我三年的时间。”
他字句坚定:“三年,我绝对不再虚度光阴,一定洗心革面,挣一个大好前程,在朝中有所立足,让云裳体体面面地嫁入崔家。”
崔帏之言罢,拱手行礼,随即重重磕头:
“我崔帏之如今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发誓,我崔帏之今后,非乔云裳不娶。将他娶进门后,不纳侍妾,不娶偏房,更不设外室,今生今世唯爱乔云裳一人。若有二心,就让我天打雷劈,人头落地,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满场寂静。
乔满垂头,看着跪在他脚下的崔帏之,片刻后,他紧皱的眉心微微松开,怒意熄灭,变成了无可奈何:“三年?”
“对,三年。”崔帏之说。
“好,我就与你立下这三年君子之约。”乔满说:
“若三年之后,你无法在京城中混出个人样来,依旧靠着祖上的荫蔽浑噩度日,不问前程,我便将云裳嫁给旁人,你不得阻拦!”
“好。”崔帏之按住躁动的乔云裳,点头:“我答应。”
乔满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崔帏之和乔云裳,随即甩袖,大踏步地离开了。
围观众人间没有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
乔云裳将崔帏之扶起来,一边落泪,一边哽咽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出事,就来了。”崔帏之顺势站起来,看着乔云裳通红的眼睛,心疼地伸手抚去:
“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乔云裳吸了吸鼻子,最后将脸埋进崔帏之的胸膛。
崔帏之顺势搂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