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崔帏之的名字,乔云裳发抖的动作逐渐平静下来。
他像是忽然清醒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慌张。
乔云裳猛地从崔帏之的怀里挣扎出来,盯着崔帏之的脸,颤抖着手,似乎是想要碰一碰崔帏之的脸,但又顾忌着什么收回了,无端发抖无法聚焦的视线落在崔帏之脖子上被他咬出一块血痕的皮肤,像是登时崩溃了一般,猛地落了泪:
“对不起。。。。。。。。对不起崔帏之。。。。。。。”
“没事啊,没事的。”崔帏之轻轻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肩膀:
“没事的,我疼。”
乔云裳还是哭,哭的几近晕厥,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崔帏之不知道他是害怕愧疚,还是在雨里摔倒了所以冷。
他缓缓抚摸着乔云裳的脊背,尽力用自己最温柔的声线道:
“你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我替你换掉好不好?”
乔云裳勉强止住哭声,仍旧将头埋在他怀里没有抬起,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崔帏之扶他坐好,随即缓缓替他褪去外衣。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丢到地上,露出被撕的破烂不堪的内衫,还有被解开一半的肚兜细绳。
腰间白净的皮肤上逐渐漫上鲜明的五指指痕,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的青紫,是梁儒卿将乔云裳按到在桌上意图侵犯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脖子、手腕上也都是红痕,都是梁儒卿为了制住乔云裳不让他动作使劲儿掐的,乔云裳原本如玉般洁净的后背此刻也是一片惨烈的青紫,是乔云裳被梁儒卿扑倒在地上时撞出来的——
光是想想都能知道有多疼。
崔帏之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乔云裳身上的伤,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最后变成了咬牙切齿:
“谁干的?!”
崔帏之抓住乔云裳的肩膀,双目中翻滚着极度的怒意,几乎要喷出火来:
“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被崔帏之这么一逼问,乔云裳忽然又想起来方才差点被梁儒卿侵犯的模样。
惨烈的回忆如同刀一般割着他的心,将他的心扎的鲜血淋漓,面前因为愤怒而导致面色沉冷的崔帏之让乔云裳毫无根据地联想到了刚才梁儒卿趴在自己身上时面目狰狞的脸。
面前的容貌好似水波一般被搅乱、扭曲,乔云裳又开始天旋地转,面前出现了幻觉,他一时竟然不知道将他带回家的人究竟是崔帏之,还是梁儒卿。
他慌忙将自己的外衫穿上,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几乎控制不住地落泪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喝下的酒的药性还残留在体内,乔云裳面前的脸一下子从崔帏之变成梁儒卿,又变成崔帏之,耳边的话也如同隔着一层水膜,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大脑钝钝的,像是被人用锤子反复地敲,乔云裳几乎要被折磨疯了,却又咬着牙不肯吭声,无论崔帏之怎么叫他,他都不肯过去。
崔帏之想要碰他,但又不敢刺激乔云裳。
看着乔云裳这几乎濒临崩溃疯傻的模样,崔帏之心如刀绞,不知在自己离开的这三年里,在乔云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