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想要出声询问。但又觉这里人多眼杂,虽然都是府上的人,信得过。可有些事情,还是不好拿在门面上说,便闭了嘴。
转而,握住小姐的手。
小声道:“我来吧,小姐。”
她没去询问自家小姐为什么突然拍起了衣裙,是不是哪里弄了污秽。也没去问小姐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见了尉迟公子,倒是气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想说,小姐一定会主动说不需要询问。
她要做的也是照顾好她。
听了她的话,美人脸色不变,但拒绝道:“不必了,没什么污秽。”
随即,那美人又道:“回去之后,不许多说。”她蹙着眉靠近蓝溪,语气满满威胁,也是满满撒娇。
蓝溪虽然是贴身伺候她的侍女,看着也与她同龄,比较亲近。但真实的情况是,她比她年长近百岁,是她父亲在外专门为她寻来的医女。
比起贴身照顾她的医女,她也更像是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护卫。某些时候还充当传话的功能,这让她在她父亲那里没有秘密。
所以,蓝溪不是她的人。
是父亲的人,父亲派来专门保护她的人。有了父亲这层联系,玉荷天然亲近她。
但同时,她也防备着她。
比如这一刻,她威胁蓝溪,要敢告诉父亲。她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她会狠狠地教训她。让她吃不饱,穿不暖。
听到这话,蓝溪先是点头,随后道:“遵命。”只要不危及大小姐的性命,那位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她不说,其他盯着的人也会告诉他。所以根本不用蓝溪多言,自然而然答应得爽快。
随着她同意,那戴着白纱的美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美人高昂起下巴,再次摆起大小姐的谱。
她一向如此,身边人也都习惯了。自然不会觉得奇怪,只道姑娘性娇。
但落在别人眼中就是骄纵得过了头,不知何时,几人行至一半,远处拐角却突然走出一青年男人。
那青年粗布灰衣,手中握着一把模样普通的长剑,长剑简单至极,也贫穷至极,剑鞘都破了一角。一看便是那个穷人家的子弟走了狗屎运,偶然踏上修仙之路。
往常玉荷看都不会看这种人一眼。但今个,来了个茅草屋,不仅看了。
还险些与他撞在一起,就差那么一点点走在最前面摆谱的大小姐,就要与那穷酸修士挨在一起。
她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又是城主独女,备受宠爱长大。只可惜这样全方位的爱没把她养成温柔善良的好性子,到养成了嫌贫爱富,尖酸刻薄。
她讨厌那些穷修士,不仅仅是觉得穷修士讨厌,而是觉得他们身上有一股让她难以接受的穷酸臭。
那种气味让她觉得恶心,更要命的是玉荷觉得那味道会传染,只要碰到她,那她身上也会有那种味道。
加之刚才在尉迟洲那里吃了亏,正有气。所以当两人差一点撞上时,美人儿立马瞪大双眼,随即大小姐脾气上来,骂道:“你不长眼的蠢货,差点就撞到本小姐。”
就像是在看一个脏东西,她眼神嫌气,语气厌恶。
明明没碰到,俩人也还有一段距离。但就像碰到一样,她用手拼命地拍打着自己身上衣裙。
好似,那上面已经沾染到他的气息
“好脏,好脏。”大小姐说着,声音都带上了混乱,慌张。显然被吓得不轻,也显然是极其厌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