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我,我实在无法动弹,面对还没有走完的警大校园,无奈,我只有说拜拜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那位老师人倒是很好,他将我带到需学校的医务室,还好有值班的医生,可以帮我先清理一下伤口,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不至于感染。
只是在校医室里,看到一些莫名熟悉的场景,我的脑袋又有些通了,不过我知道,那是我逐渐恢复的记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有一道膜在阻隔,让我始终没有办法冲破那道牢笼。
无奈,包扎完毕之后,老师要将我送到学校门口,我祈求他将我送到西门,今天这一走,应该就是诀别了,我知道至少在近两年内,穆老师会尽全力阻止我来北京,进警大。
“小方?”大爷看到我从车内一走一瘸的下来,急切的想问些什么。
不过都是皮外伤,之所以来西门,就是想和大爷好好地道个别,我害怕等我有朝一日还可以在回到警大,也许那个时候大爷就退休了。我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我希望在今后的某一天大爷可以想到些什么,以便能随时联系。
我对记忆的恢复只能寄希望于家人那边的消息,以及这个世界对我的恩赐,我好像已经失去了主观能动性了,一切都已经由不得我了。
慢慢的上了出租车,趁着天还没有全黑之际,我回到了轩昂的病房。
”回来啦?”钟轩昂看见我之后便起身:“吃饭了吗?”他问我道。
“还没。”我说。
“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混沌和生煎包。”他说着,我看着柜子上的一堆东西,好像还有披萨、坚果、鱿鱼丝什么的,总归都是我爱吃的。
“我哪里吃的了这么多?”渐渐地,我松了一口气说道。
“一起吃饭吧。”他说道。
我没想到他也没吃,竟一直等我,期间也没有一个电话催促。我总觉得钟轩昂做完了这次手术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切都和我期待中的爱情模式一样,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上帝对我这段时间的不幸进行弥补。
但我天生就是固执,即使在幸福之中弥漫着,都始终不肯放弃自对记忆的搜查,甚至不惜牺牲眼前好不容易得来到的幸福。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明白一个道理,就此罢休。也许我会和钟轩昂共度简单的余生,而不至于在风风雨雨、婆娑中度日。
“轩昂,在我读研的三年中,你有来看过我吗?”不知道为什么,我问及这件事情。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问道。
“嗯。”我点头。
“没有。”他说完便垂下眼睑继续吃饭。
我知道他是在骗我的。一个小时前,我从警大西门离开的时候,我从大爷口中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他说我和师哥在交往过程中,一直有一个来自己我们省的年轻人来找我,据说是我读大学时候的学长。
那个时候,受电视剧和小说的熏陶,我眼中的学长是特定了的,读完大学之后就是钟轩昂的专属。
我可以肯定大爷口中的那个人就是钟轩昂,而且他刚刚的反应也再次印证了。
“他是谁?”倏地,我问道。
“什么?”他问道。
“我读研时候,身边的那个人?”也许我说的并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我会紧追那段已经暗淡了记忆紧追不放,明明知道那段记忆会将我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片甲不留,偏偏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并不是唾手可得的,我不知道努力了多少次,期许了多少次,受伤了多少次,思念了多少次,才获得和钟轩昂共度余生的可能。
“我不知道。”他回到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我倏地起身,顾不得眼前被我撞翻的晚餐,撕裂吼道:“为什么我自己的记忆却都在你们那里,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脑袋痛的要死,为什么没有人考虑过我,还总是拿着是为我好的理由来搪塞我······”直到我没有力气了,便瘫卧在地上。
至始至终,钟轩昂没有打断我,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觉得场面异常的尴尬,轩诺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也没个人影子,我还真是情商低,没有办法了,我只好跑出去,但愿钟轩昂那边没有什么问题。
我刚跑到楼下,天就是想下雨的样子。
不管了,反正都是受过两次伤的人了,就算今天不能结痂,早晚有一天会。就算今后腿上会留下疤痕,但科技这么发达,想要去掉疤痕轻而易举。
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于是我便冲出了医院,任凭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我身上肆虐,只不过不痛不痒。朦胧的雨夜,我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轩诺,我叫了一声。
“柏霓。”听到她的声音,我确定了。
“你怎么不打伞啊?怎么了这是?”我迅疾将她拉近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还好雨下的不大,我用纸巾将她擦干,看她眼圈红红的,我担心极了。因为自从相识以来,我好像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钟轩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