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我的手机又闪现出亮光,不过这次不是方柏弈,是阿苏,还好我对他的备注改成了大boss,因为我不敢保证莫黎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屏幕。
我没有管他,静等莫黎回答,只是等来的却是:“我不知道,能和他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不再奢求什么了。”她说道。
对她,我真的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毕竟身临其境这种东西都是假的,我没有办法去深入她的内心,就如同没有人了解人格分裂症发生在我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看了看表,已经两点多了,“今晚谢谢你能和我说你的故事,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先走了。”我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做结束语。我知道阿苏那边一定有些着急了,所以我得赶紧脱身。
“不要走,麻烦你天亮再离开。”倏地,莫黎在我身后开口。
“嗯?”我诧异问道。
“如果你在这个时间离开,就算你什么都不说,王叔也一定认为是我没有服务好,今后我就没有什么顾客可以接了······”当我转身回头后,莫黎在那边站着,可怜兮兮的解释道。
我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可怜的女人,虽说她和阿苏年龄相仿,还大我一两岁,但是她的坎坷经历确实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好。”我同意道,“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指着那张床说道。
“你是不是有急事啊?”她又问我道。
“没有。”我摇头,我确实是没有什么非要走的理由,顶多就是在微信上和阿苏留言,告诉他一切都顺利,具体的明天再和他解释。
我坐在沙发上和阿苏发完消息之后,那边就立刻回复过来,问我莫黎究竟是不是茉莉?
我完全可以立刻告诉他,可是我不知道我说完之后他会不会就立刻冲进来?但我说什么才能止住他的问话?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也来上来睡吧。”倏地,莫黎开口道,“我是说吹着凉气,你会感冒,但是被子只有一条。”莫黎继续解释道。
在我眼前的是一张大而柔软的双人床,上面也是一条很大的夏凉被。既然她都不介意我这个“同性恋”身份了,那对于我来讲,只是两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而已了,那就更没有什么了。
于是,我便点头,缓缓地走向床边。
我感觉到手中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我知道是阿苏发给我的讯息,于是我便长按关机键,一切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
夜,相比先前,出奇的寂静。
许是周围的房间里都已经完事儿了,两只气喘吁吁的“败类”都已经步入了深度睡眠,窗外树叶的婆娑声有规律的在我耳边波动,本以为在这种地方我会失眠,但不知是有规律的节奏还是真的熬到一定时间了,我已经困晕了,眼睛想流泪,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醒醒,醒醒······”一阵稀奇八怪的声音将我搞醒,脑袋觉得很沉,朦胧中我发觉眼前有很多人,各式各样的服装,隐约还有穿警服的,似乎还有昨天那个酒保状的男人,都是些什么人?
只是我好像醒不过来了似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总之声音很杂乱,我觉察到一阵危机感,立刻不停的晃动着脑袋,用手揉搓着眼睛。
终于,我醒来了······
我周围一阵摄像机咔嚓的声音,我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啊啊啊啊······”我一阵长尖叫,顺着我躲闪的方向,我从床上摔到地上,“她她······她怎么了?”
我注意到躺在我身边的莫黎面目狰狞、发青,嘴角还残留有一丝血迹,现在看着应该是已经干在嘴上了,她的四肢僵硬,头发凌乱的披在脸颊上。不需要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仅仅从我作为一个人的直觉来看,这就是一具尸体啊······
“她被害了。”我前方的一个穿着警服的同志回应我道。他的长相我很陌生,应该是附近区域的警察。
“什么?”我还是很惊讶,两点多的时候莫黎还好端端的躺在我身边,并且我记得她的头发是扎着入睡的,到现在头发蓬乱,满脸青黑状。我看了下表才七点钟,那么在这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毫无察觉?
“先生······还是女士?”那位着警服的小哥说道,估计睡了几个小时,我脸上的男妆都花了,“能说一下情况吗?”
一时间我有些懵逼,脑袋一直都是晕菜的状态,这个时候我应该连长句子都说不囫囵,看着就这么一直“睡在”我身边的尸体,我不由一阵冷汗,而且这个尸体就是莫黎的,我该怎么和阿苏交代。
我并没有回答警察对我的问话,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讲不清楚的,我立刻扒拉出来我的手机,竟然打不开。我忽然想起为了防止阿苏的问话,昨天我关机了。
还好还好,手机有点,只是我开机后。妈呀,五个未接来电,全是阿苏的。
我立刻拨过去,一阵手机铃声从门口响起,我认识那个铃声,是阿苏的。下一秒,我拨打的电话被挂,阿苏从门口出现,走了过来。
“莫黎?”阿苏满脸惊愕,鼻孔里透漏出一丝冰凉的气息,尽管这是二伏天,“怎么回事?”阿苏问我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憋着满身的歇斯底里,我知道看到这个场景,他想发狂,但他又担当者警察的身份,他由不得自己。
“阿······阿苏,我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是这样了。”我一阵慌乱,原本我以为他来了之后,我就没事了,我就找到救星了,一直以来不管我犯了多大的事儿,他总能帮我原场。但是这次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对周围的状况我一无所知,他却和其他警察一样先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