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说的没错,这张脸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比顾洁的那张脸精致,但顾念慈为什么会换上顾洁的那张脸,和案子有什么关系?”阿苏一脸的严肃。他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和他生活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问一下,她们两个出境的日期是什么时候?”穆老师忽然间问道。
阿菜随口而出,日期不早不晚,就是第一起案件的监控视频显示的日期之后的第三天。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我们都已经清楚了,监控视频里面显示的那张我们所认为的顾念慈的脸就是顾洁的,因为念慈毕业于警校,早晚有一天会从事警察职业,所以她完全可以为自己洗脱嫌疑。
但有一点我很费解,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亲姐姐,顾念慈也不应该答应顾洁这么无理的要求啊!暂且不说整容存在风险,单单说成功了之后面对的将是另一个人脸长在自己的脸上,想想都觉得这个念头可怕。话又说回来,顾洁只是顾念慈的堂姐,她凭什么可以要求顾念慈这么做?
我的疑问在穆老师那里得到了猜测性的回答,“原因只有一个,顾念慈是同意这个易容手术的。至于为什么会同意代价如此大的手术,应该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也许和小蚊子留给念慈的那张威胁字条有关系。”
“对,威胁纸条。”阿苏像是忽然间找到什么救星似的。
“按照我说的做,在西餐厅发生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复述了一下小蚊子留给念慈的内容。
穆老师也反复揣摩这张纸条,须臾便开口道:“既然小蚊子的威胁纸条是留给顾念慈而不是顾洁,是不是可以说明案子的刑事责任顾念慈要承担的居多?”
“不见得。”我说,“因为我们不知道顾洁是否也收到了小蚊子的威胁纸条。”
刘文忽然起身,嘴巴里咕哝着什么,最后还是开口道:“顾洁也整容了,而且变成了和原来截然不同的一个脸,这就足以说明监控视频里显示的顾洁不会是纯粹过去游荡,她一定在做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柏霓,你跟我去念慈的办公桌再去看看,我总觉得上次我们还没有遗漏掉的线索。”阿苏说着就准备推门而出。
我紧随其后,“把钟轩昂叫来。”他忽然间回头说道。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完成他说的这份任务,我假借手机没电,让阿苏自己打给轩昂,我先跑到前面念慈的那间办公室去开门。
我知道我演技很拙劣,但阿苏并没有为难我,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也许是为了顾忌我的感受,来到的技术员并不是钟轩昂,而是技术科的小李。
小李也算是技术科的骨干人物了,之可惜我们在念慈的办公桌里翻来覆去也还是老样子,根本发现不了什么。想来也是,念慈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什么,那工作一定会做足。先前发现的那个印章上面个的淡淡的血迹应该也是无意间留下的,这种无意让顾念慈自己也没有发现。
阿苏看我一会儿一看手机,他欲言又止。
估计他理解成我在等轩昂的电话了,“我在等叶琛联系我。”我说。
我是希望轩昂会主动联系我道歉,但我也不会在工作时间分心,等待他的这种无用功我以前做过不少了,为此耽误了不少的事情,但最终结果往往以失败告终。
显然阿苏是长舒了一口气,眉头也不那么紧锁,毕竟他已经嗅到了这和新线索有关系,“叶琛?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来了。”我手机正在这时候响了。
上午刚到惟申市的时候,为了下午的讨论会能过获得更多的线索,我麻烦叶琛检查顾念慈的手机,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可惜手机的检查也是要经过分局的网监部门批准的,虽然批准下来有点慢,好在在今天还是有结果的。
“什么情况?”我挂了叶琛的电话,阿苏问道。
手机里没有别的什么线索,但有两条可以验证,第一个就是念慈手机通讯录里的“爸爸”就是顾建力,并且在念慈出事之前两个号码一直通讯频繁,再次确定了在过去三年内顾念慈在老家林西县是一直以顾洁的身份过活的。
三年了,念慈要同时以两个身份应付人生,同时还要顶着一张别人的脸过生活,而且这种生活没有尽头,只有不可诉说的无尽深渊。她,怎么会那么苦?
我愈发的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念慈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威胁才会出此下册,去过这种想想就觉得可怕的人生呢?
待我将这些告诉阿苏之后,“那么第二个呢?”阿苏问道。
“第二个就是叶琛发来的这张照片,据叶琛说这张照片是在念慈的手机相册里面找到的,照片是风景照,只是里面还有一个小姑娘,叶琛觉得这张照片拍的很没水准,但确实被保存在相册里很长时间了,于是就发了过来。”我说道。
看的出来阿苏已经猜测到了,但我还是打开手机给他看下。
他的表情虽说没有先前的看起来惊讶,但他确实足足看了七八秒钟,这张照片就是顾念慈,那个原原本本的顾念慈。
我们将这些东西带回了研究室,穆老师说过她想在顾氏姐妹这里做一个关于犯罪心理的专题,所以我把我知道任何关于此类案件的线索、事件、文件照片之类的东西都发给了她。
已经快六点了,虽说今天打算按时下班的,但案子毕竟是案子,处理完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