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雪仍抱着她,一点儿不在意。
半晌,又奇道:“嗯……今天怎么让抱了?之前一副刺猬样子给谁看。”
“你是伤患,体贴你一下,仅此而已。”
“啊……那小栀可以再体贴一点吗?”宋汀雪抱着她,拿脸颊蹭她,“比如说今晚,让我抱着你入睡?”
回应她的是一个耳光。
很重也很生气。
“你少得寸进尺。”
*
那天荀烟从医院匆匆离开,两小时的航班后,再回到学校。
正是圣诞假期的末尾,学校没课,人也稀少。远山银装素裹,学校喷泉旁一棵漂亮的圣诞树,红绿相间的装扮示出浓郁的圣诞氛围。
荀烟把自己裹得像个雪人,抱着课本笔记本去图书馆,挑了个靠窗位置,静心学习。
一整个下午,图书馆里人来来往往,翻动书页的声音夹杂风声,都是学习的白噪音。
成功做完小组作业的汇总报告,又翻开一本经济学著作,对着原文读了几页,她有些犯困,向桌边翻找记号笔。才伸出手,一只冰凉纤细的手与她相触,指尖掠过她掌纹,似是刻意接住了她,又或者在挑逗。
紧接着,那只手心递来一些膏体触感,像护手霜,溢出清香的栀子花的味道。
手掌与她揉搓,摊开膏体,指尖刻意撩拨。
一瞬间,荀烟清醒过来,细小电流顺着手心轰炸进血管,搅得她方寸猝乱。
“你——”
荀烟抽开手,带着椅子向窗边挪去,一侧身,毫无意外地撞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学得好认真呀,我坐了好一会儿呢。”宋汀雪单手支着下巴,手上拿着一管护手霜,正慢悠悠拧紧盖子。
她上身黑色羊绒衫,珍珠耳环,大波浪的卷发依旧乌漆亮丽,下身人鱼包臀裙,一双黑色长靴。
宋汀雪常穿长靴,但极少穿短裙。今天算是破例——还破例在白雪纷纷的深冬。
瞥了眼对方裸。露在外的大腿,荀烟一脸鄙夷,“不冷?”
“不冷啊,”宋汀雪歪了歪脑袋,装纯,“这里暖气开得很足。倒是你,不热吗?包得和个粽子似的。”
荀烟的耳朵和鼻尖都红扑扑的,像是被图书馆的暖气熏到了。
她哼一声,移开眼,继续看书,不再搭理。
宋汀雪手上也捞了本书,看书脊是心理学著作,但看书封——Itisablessingtobeloved,butitisanabilitytolove,被爱是一种幸运,爱人是一种能力——仿佛一本三流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