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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着耳朵听到门口脚步声远去,青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猛然又倒吸一口冷气!
头脑混乱中的二白将手顺着青禾滑的肌肤往下伸去,就在她刚突破一层阻碍即将要摸到什么的时候,脖子被人给顶住了。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红了眼眶的青禾,忍痛把自己骨折未好的右臂狠狠抵在眼前这可恶之人的咽喉之处,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弟弟青阳听到动静。她一字一顿地说,带着十足的气势,彰显了她心中的坚定。
“二白,如果你再不住手,我真的会生气……”
二白一愣,茫然看了她一眼凑近青禾竟然擒住青禾嚅动的嘴唇,将她未完的话语吞入腹中。青禾感到一根滑→腻的舌头搅入她的唇中翻天倒海,直搅得她喘不过气来,右手又卡在对方脖子和自己胸口前不能动弹。
青禾向来是个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得起来的主,羞极成怒用力将牙一合,就听到闷哼一声,她浑身劲儿都使在左手在对着二白用力一掀,只听到哐当一声巨响,二白四仰八叉摔到床下,脑门磕在地上,竟然昏过去了。
青禾在大口呼吸空气,将身子冷却下来,才翻身着地。
她今日是真的气得狠了,素日乖巧听话的二白竟然胆大包天对她做了这样的事,简直不可原谅。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青禾气的就往外走去,她得去打盆冷水洗脸降降火,免得被人看出来。
可洗完脸后冷静下来的她又发觉了一丝不对劲。
首先二白极怕她生气,其次自从青禾受伤后她每日都将本该自己做的事接过,怕她伤上加伤,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堪的事?实在蹊跷,再去看看。
于是打了一点水带了一条冷毛巾就进了屋,在新鲜的冷空气中待久了,一掀开屋内帘子,青禾就发现了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有点奇特的味道,不难闻也不好闻,可一吸入胸腔内,心里就有种微微的瘙动。
这是怎么了?
她将帘子掀开透气,吃力地把二白扶上床,她心里还是生气的,可就是心软看不过二白一人躺在地上,浑身是汗的。
于是拧了毛巾,解开她衣领子给对方擦汗。越擦越气,她忍不住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混蛋,占了她便宜!
把毛巾往水盆里头一摔,青禾起身出了屋子。
二白醒过来的时候喃喃叫了句青青,等她渐渐清醒过来,一边揉着疼痛的脑袋,一边脸色发红。她想起了刚刚梦里头自己好像欺负了青青,让她生气了。但是等她爬起来看到旁边一盆水泡着毛巾,整个人呆住了。
“我、我……青青!”
她外衣都没套就往外头跑去,先掀开青阳屋帘子看到里头没人,又去厨房打开门闻到锅里头熬着的甜粥香味,可她丝毫没有胃口,不大的房子四周都被她找了个遍还没找到青禾。于是二白蹲在石磨边,一巴掌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去,发出了清脆一声响。
“让你欺负青青……让你欺负青青!”她就打了两下,大门吱嘎一声响了,青禾刚才手上的夹板歪了,去找大夫重新绑了一次,一回来就看到二白蹲在那里,脸在寒风中显出几分不正常的红来,然而又咽下到了嘴边的关心,故作冷漠地从她身边离开径直入屋中去了。
二白一看立马起身想跟进去,想了想又回了厨房把那份粥端出来,烧了壶热水一同带进去。很是殷勤地招呼青禾喝热水暖暖身子,喝粥垫垫肚子,可惜气头上的青禾没理她,手中捧起看了一个开头的文继续往下看,非常淡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任由二白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可惜,不够淡定的二白没有发现,青禾的书页大半天都没翻动过一次,始终不动如山。
?
看到二白转身离屋,青禾眼底流露出疑惑,可也没起身查看,自然不知道二白去了平时根本都不想进的青阳屋里。
“如果一个人犯了很大的错,想要叫别人原谅她,该怎么做?”二白打断青阳念书,后者本来就面露不满,可她单刀直入说完来意,青阳反倒是疑惑了,他想了想又说道,“古有廉将军负荆请罪,值得后世效仿。”接着合了书本,“你是不是惹我姐姐不开心了?”
二白点了个头,板着脸出厨房后面翻找。家里头烧的柴、编篮筐用的荆条竹条,全都搭了一个小棚子藏在里面。她钻进去找了好一会儿,浑身灰头土脸才钻出来,手里拿着一大捆的荆条、竹条一堆东西。找了个根绳子凑合绑了一下就往肩上甩,粗糙的木条边缘刮裂了衣裳,渐渐从里头透出几抹红来。
“姐!姐!你快看二白!她疯了!”
青阳很奇怪,所以一说完话就扒着窗户看,一见到二白大冬天就穿了那么两件衣服,还真的去背什么荆条请罪,他不过是乱说的啊,她傻了还真信呐!于是自己也蹬蹬跑出去,就想要去劝说二白。
屋里头的青禾本来就没心思看什么书,一听弟弟惊呼就掀开窗户上的布帘子,看到二白衣着单薄,背上背着一大捆荆条竹条,蹭的背部伤痕累累,白衣染血,心中一抽连忙丢下书跑了出去。
“青青,我错了,你别气我了。”二白扬着脸可怜巴巴地说话,可是眼底的泪花打转又不敢掉下来,毕竟委屈的不是自己,做错的事自己,不能哭!
“你又知道自己错了?那你当时怎么不认错?现在这样算什么?逼我原谅你吗?”青禾也是红着眼眶说话,她本不是如此脆弱的人,又怎么会一天里头几次三番差点哭了。她将二白当做一家人,可欺负了自己的人也是她,气又气不起来,她在生自己的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