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和客厅面积都被压缩了,倒预留出一个长而宽的空房间来存放各种油画。
买下这套公寓后,放油画的空房正好改成舞蹈室,底下瓷砖还全换成了适合跳舞用的木板。
系里常有个人独舞作业,学校的舞蹈房在期末又供不应求。
夏仰在这里倒是很方便。
作业录了两遍,她将看着更流畅的那个视频发给了老师。
洗过澡后,夏仰到卧室的角落里称了□□重,不太满意地蹙起眉。
下个月月底的荷花奖大赛是由中国舞蹈家协会创办,两年一届,含金量很高,奖金也不低。
今年的古典舞仍在停赛,所以老师替她报名的是民族民间舞。
而她为了确保能拿奖,挑选的剧目是难度极高的朝鲜舞。
这个舞对体能、舞技、身段的要求都很苛刻。
夏仰看了眼体重秤,暑假疏于练舞,这段时间又没克制饮食。还有一个多月,她得稳定地再瘦下至少三斤才行。
很烦减重,吃减脂餐会让她产生戒碳水焦躁症。
她记得艺考时,舞蹈老师就总是耳提面命“一块西瓜等于三碗米饭”、“一根烤肠的热量是两个馒头”……
不喜欢吃和不能吃,是两码事儿。
夏仰微微叹口气。
再不愿意,也得认命地去制定减重计划。
段宵的信息就是在五分钟后发过来的,跟掐准了她时间表似的。
【宵】:过来。
带了个地址,是市里某家曲棍球俱乐部。
夏仰正要打字,他一个视频打了过来。
接通后,段宵看清她正趴在床上玩他新买的visionpro,微挑眉:“刚洗完澡?”
她穿的是条睡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拉拢了些宽敞的领口:“洗完有一会儿了。”
“时间还早,去换衣服过来玩会儿。”他抬了抬下颌,指着房间内衣柜的方向。
夏仰慢吞吞起身,拿着手机走过去。
他没再提林望那捧花的事情,算是翻篇。有时也挺羡慕段宵这个人的性格,有气当场就发了,从不憋着内耗自己。
卧室空间不大的缘故,衣柜也装不了多大的。而且扩衣柜也没用,她的舞蹈服不能折叠,也占很多位置。
这就间接导致他的一些衣服会堆在一起。
“不要穿裙子,坎肩也换掉,晚上风大。”段宵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在那做她的穿衣搭配师。
他是难得懂审美潮流的直男,平时就精致,会捯饬自己,也喜欢插手她的外型穿搭。
“穿外套,找件开衫。找不到就穿我那件灰蓝撞色的。”
“……我不要,你的太大。”她翻出一件藤色的毛线开衫,手机撂一边,“我要换衣服,先挂了。”
衣服穿到一半,夏仰蓦地想起什么,看了眼那件衣服。商标已经被剪掉了,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因为不管多好的面料,她总是会被贴身的商标硌得肌肤发痒泛红。
她对名牌不敏感,以前也从不注意这些。
但今天听到林望那样说起她的鞋包,好像确实是容易给人一种富家女的错觉。
夏仰的吃穿用度都是段宵一手负责,他一大少爷气性,自己什么都要配高级货,给她的自然也是最好的。
不得不承认,夏仰跟了他这么久。
小到生活中渗透的穿搭风格,大到为人处事,似乎都在潜移默化中受他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