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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露淡淡一笑,略有深意:“听见了么,能多快就多快。流徽,叫雀枝见见你的本事。”
流徽则正了正神色:“是。”
而后马车一路飞驰,两匹骏马跟离了弦的箭似的,拉着车子跑得几乎只留残影,到了闹市街道才缓了速度。
林元枫被颠得眼冒金星,早已没了困意,一路紧紧抓住窗缘,期间身子都差点弹起撞到车顶。
待马车总算慢下来,容她喘口气时,转头一看,正好对上燕行露促狭的双眼。
“如何?”她施施然问,比起自己,她依旧从容雅定,端坐着,连气息都没有紊乱半分。
林元枫不甘心,扑过去抓住她衣襟胡乱地揉了揉,长长吸了口气后,才道:“确实是‘去马疾如飞’啊。”
燕行露笑笑,拢住她肩膀往怀里带了带:“不是说乏了?躺下吧。”
林元枫叹了口气:“下次可别再让流徽这样来了,腰都坐痛了。”
她依言躺进她怀里,觉察到对方伸手给自己揉了揉腰,正要调笑两句,余角随意一瞥,竟见地上不知从哪里掉了个羊皮信封下来。
封口开着,因为方才的剧烈颠簸,里面的信件悉数散乱地掉了出来,落了一地。
林元枫伸长手,将这些信件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拿近扫了几眼。
燕行露见状没有制止,任由她去捡。手却顺着她衣袍的圆领轻轻滑入,解开兜带,探玉拨香。
林元枫闷哼一声,片刻出声问:“这些都是何参军寄来的?”
信件没有署名,但从内容可得,事关巴蜀一带的兵力分布。这样的东西,只有远在黔州的何荆生会知晓了。
燕行露纠正:“是何刺史。”
林元枫道:“说顺嘴了。”
她抿抿唇,欲言又止,“何刺史他……”
燕行露轻捉酥团,指尖一绕,淡然道:“他跟我一样,那些弟兄的死,都想同债主讨一讨。”
林元枫被狎玩得身子微微颤栗,却默然不语。
看来,何荆生老早就与燕行露密议谋反一事了,信中言语虽隐晦,但不难看出,他对杨琛及刘太后一行人的统治很是不满。
其实就算没有原剧情里的吐蕃进犯这一时机,凭借燕行露如此缜密的心思和布局,她一样能另找机会起兵造反。
她沉吟片刻,刚想开口,马车忽然停下,坐在外面的流徽朗声提醒道:“小姐,到了。”
燕行露顿时抽手,神情自若地给她整理衣服:“走吧。”
林元枫抬眼看了看她,撇嘴:“哦。”
外边夜幕临至,四周都点起了灯。
有辆马车慢慢停在了她们边上,车帘掀开,跳下来一位身穿盘领窄袍,幞头外包着块红罗帕的中年男人。
林元枫瞥他一眼,只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而燕行露甫一见他,面色猛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