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柔被牵着拜别双亲,只听到魏夫人说道,“吾儿到了秦家,定要恪守本分,相夫教子,做个贤妇。”
一身大红嫁衣的魏晴柔规矩行礼,低眉顺眼,“父亲母亲的教诲,女儿铭记于心,愿高堂永康。”
走完了婚礼流程后,八抬大轿稳稳抬着新娘从魏家大门离开,后面跟着一抬又一抬沉甸甸的嫁妆。
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香檀翠玉,铺子,良田,庄子俱全……都是百姓闻所未闻的珍稀物件,看得人眼花缭乱。
整整一百零八抬嫁妆,浩浩荡荡从工部侍郎府出发,宛如红河蜿蜒十里,吹吹打打向敦亲王府走去。
当天抢喜钱的百姓都忙个不停,不由得称赞这排场大气得惊人,京中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魏家另一处院落里,魏怜心同样身着嫁衣,却简单至极,显得黯淡无光。
等秦家迎亲队伍走完之后,她才带着拎包袱的陪嫁丫鬟,被喜娘搀扶着走向侧门。
魏夫人不待见她,一应的陪房和嫁妆都没有,也不替她料理婚事,直接扔给了下人办。
魏怜心从喜帕下看到紧闭的大门,终于忍不住质问:“为何姐姐能走大门,我却要走这角门?”
一旁的下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道:“大小姐记在大夫人名下,自是嫡出之尊,你不过是个庶女,怎能相提并论?”
魏怜心脸色发白,暗生愤懑。
她掐紧了手心,暗自发誓,等将来成了侯府主母,定要这些势利小人好看。
她强忍怒意,从角门踏出,映入眼帘的一幕却令她更为震惊。
她的夫婿江源,那个日后将成为第一勇武侯的潜力股武夫,此时正骑着一头杂毛小驴,拉着简陋的架子车,连个车厢都没。
见她出来,便朝她憨厚一笑。
“江源,你怎可如此待我?迎亲队伍呢?为何不雇一辆马车?”
魏怜心慌神的头晕,一把扯掉了喜帕,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愤怒质问。
江源挠挠头,憨笑道:“家中实在拮据,委屈娘子了。待日后我有所成就,定好好补偿给你。”
魏怜心五味杂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也知此刻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暗暗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将是她未来的依靠,他会立功封侯,她会成为侯府主母。
于是,魏怜强颜欢笑,重新盖上喜帕,坐上了那简陋的架子车,缓缓离开了魏府。
府中下人见状,纷纷嗤笑不已。
“这二小姐,放着秦家那样的高门大户不嫁,偏偏要嫁给一个粗鄙武夫,真是有福不会享,没苦硬吃呢。”
魏怜心坐在车上,听着那些嘲笑声,狠狠咬住了嘴唇。
她暗自发誓,定要证明自己没选择,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而此刻的魏晴柔,则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洞房。
坐到夜都黑了,秦府的热闹嘈杂才停歇下来。
喜房的门终于被推开,一双红色男靴三两步上前,一把掀了她的喜帕。
“魏澜心!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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