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沃瑾接过虎符,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们陛下在何处?”
木效几欲开口,却还是忍住了:“他知你不放心旁人,特让我来寻你,袁将军不相信我的话吗?”
若是旁人来传信,袁沃瑾许是不会信,但这个木头人将小皇帝的命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断然不会骗人。
眼下情况危急,倒也容不得他多耽搁。
袁沃瑾收好虎符,拉着马缰问他:“杨苏此人在何处?”
未待木效回话,身旁有士兵前来禀报:“将军,城中百姓有异,挨家挨户门前都堆放了大量的草木,草木上还洒了陈年烈酒,不知用意如何。”
袁沃瑾抬头看去,忽然发现泯州知府浓烟四起,他当即觉知不妙:“城门可还打得开?”
听他这么问,士兵有些不解:“方才城门从内闭合,尚未打开,将军此话何意?”
“叛军要放火烧城!”木效替他答道,转而又同那位士兵道,“你速速告知镇守城门的将领,让他打开城门!”
士兵有些犹豫不决地看向袁沃瑾,袁沃瑾点头道:“按他说的去做。”
叛军要放火烧城,小皇帝还在城内,纵然不为了这些百姓,他也不会让泯州城陷入危险之中。
木效转头又对他道:“城南五里处,有杨苏的踪迹,我同尤少将军去撤离城中的百姓。”
看着泯州知府的浓烟,袁沃瑾犹豫不决:“告诉我,楚怀瑜的位置。”
木效:“袁将军……”
袁沃瑾闭了闭眼:“在我寻到杨苏之前,你们最好祈祷他平安无事。”
说罢转身勒马朝着城南的方向去。
未能亲自击退敌军,尤温纶气急败坏,转眼又收到要重开城门的消息,心中怒意翻飞,却还是忍住了一时。
他受木效指令,挨家挨户敲门告知百姓随时做好逃离的准备,可受了蛊惑的百姓根本不信他们所言,有抱着孩童的妇女哭着质问:“军官这是何意?!莫非要拉着我们去送死不成?”
女子的丈夫也随声附和:“难道我们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要去充当镇守泯州城的冤魂!”
百姓呼和声高,只以为泯州知府得了上头命令,要拉泯州城的百姓充当抵挡敌军的活靶子。
先前流寇在入城,□□掠,引得百姓有了防备心里,各个抱着铁稿木锄而眠,此时哪里还会相信旁人。
甚至有百姓扬言道:“即使我们死在这里,也绝不沦为他国的奴隶!连当今圣上都能同敌过的大将军厮混在一处,圣山高兴我们这些平民就是鱼肉,到哪一块砧板上还不是贼子说了算!”
木效不想对此做出回应,平日里在百姓心中威风凛凛,受民爱戴的尤温纶看不下去,拉着木效问他:“那泯州知府竟是肯轻易受人胁迫的?你何处得来的消息,为何迟迟不肯说?”
几番追问下来不见木效回应自己,尤温纶心中早已压不住心头怒火,今日落了风头正是无处发泄,一个暗卫都能指挥到自己头上来,他这个将军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尤温纶怒哼一声:“你不过是陛下的一个暗卫,何来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