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知道现在他们住的屋子已经算是不错的小宅子了,估计也是哪户有钱人家的外宅,可比起公主府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可是现在……这小屋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万一一会儿这房顶被风掀了怎么办?”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
顾白修听到了她真正的顾虑,不禁直起腰板来,直视着她。
“公主放心,房子不会塌,就算真的塌了,我也不会让公主淋到一滴雨。”
“这……”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可偏偏总会说这些合她心思的话来。
也许正因为他不懂情爱,所以这些话听起来尤为动人。
秦淮重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以此来掩饰脸颊上的两团红晕。
“顾白修,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两了半天,秦淮还是决心问那个埋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公主请说。”
顾白修冷静非常,也十分认真。因为对待秦淮的没一个问题,他都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你来公主府是因为师命,你是不是还会回去,会到破军山上去?以后和你的是兄弟一样,被派遣道不同的地方……”
越说秦淮就越心虚,像顾白修这样的人,他会如何抉择是明摆着的,她又为何非要听顾白修亲口说出那个答案呢?
“若是师门有命,白修理应听从。”
果不其然。
秦淮不死心,再一次小声询问:“如果……如果我希望你留下来呢,你会为了我留在浔阳吗?”
对于秦淮来说,顾白修既然没有回答,那结果就很明显了。
但对于顾白修来说,他没有回答,是因为他现在竟然有点答不上来了。
“公主还记得在云州时答应过我什么?”
话锋一转,秦淮稍稍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答应过他什么?
“你是说教你什么是世人的喜欢。”
这不是问句,说明秦淮一直都还记得。
顾白修见她还记得,便没有多言,继续添上了这幅新的襄州城东疫庄图的最后一笔。
“梭梭——”
不知是哪儿吹来的一阵风,将屋内的蜡烛也吹灭了,一下四周皆静,也堵住了秦淮那句卡在嗓子眼的话。
秦淮刚想着怎么开口,随即又是一声雷。
顾白修的视力极好,这样漆黑的夜里,他还能准确的找到火折子,实在是难为他了。
“可不可以,不要点灯。”
秦淮酝酿了半天,却只说了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