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我甚至很佩服你。但看你这番落魄,我很畅快。”叶曼曼目视远方,笔直站着,“你姑姑埋怨你疏远你,却没有抛弃你。好好活下去吧,让徐斯言一辈子爱而不得,我会很畅快。”
临走前,她仗着穿了高跟鞋的优势,眼角冷诮的俯视她,紧跟着一杯咖啡,从阮向晚头顶浇落。她优雅的把杯子重新放回桌上,转身走了。
阮向晚在周围人看戏的眼神之下,擦干净脸边便也走了。
阮横山的事,如今也只有方达清楚。在跟方达取得联系之后,方达也记起阮英芝说的那号人,道:“那个女人我不熟悉,只听陆总说起过,她太过目中无人,把手伸向了萧葛女儿,萧葛才动了杀心。女人叫何朵,现在叫何英菊,现在在医院工作。”
方达虽是阮横山身边的人,但没有资格接近萧葛的事,他只替阮横山卖命,阮横山却不见得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他知道的也就这些皮毛。
阮向晚才决定见一见何朵。
但她不敢贸然见她,白天她去了很多地方,一是试探有没有人跟着她,二是混淆注意力,最后她确定,萧涪这两日注意力,的确没怎么放到她身上。
于是她洗了个冷水澡,果然发烧,顺理成章来了医院。
--
何朵在看完病人之后,坐在了她面前。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双手不停摩挲大腿。她低下头,回忆过往并不轻松:“是有一些人,知道萧涪,但除了我和萧葛之外,没人知道是我把萧涪带到萧葛身边的。”
何朵很怕萧涪,提起他时言辞闪躲,但碍于阮横山的救命之恩,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当年,是想在萧葛身边养出一件趁手的工具。可我没想到,他年纪小时,就那么难把控。后来,我就想除掉他,所以我便设计,让人误以为,他对萧葛女儿意图不轨。但是,我带他回萧家时,我跟他说,是为了让他过上好生活。”
阮向晚道:“他居然信任你。”
何朵笑得艰难:“我是他小姨,这件事情,除了我和他,谁也不知道,萧葛都不知道。他和你妹妹,我曾经到市大医院去培训,撞见过他和你妹妹。你妹妹哄他的时候,就像我当年哄他。如果没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他或许真的能喜欢上你妹妹。但他除了萧葛女儿,不会再信任任何人。”
何朵一个被确定死去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安全。
她跟从前完全不一样,身份也变了。没有人会把何英菊和何朵联想到一起。所以撞见萧涪那次,他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阮向晚道:“你设计萧涪和屈琳琅,被萧葛识破,他才对你下手的?”
“不,不是萧葛对我下手的,他没有发现那一次是我设计的。对我下手的是萧涪,并且他对我下手也不是这一次。”何朵道。
阮向晚有些惊讶,萧涪居然会手下留情。
“那一次之后,他不再跟我联系,但没有揭穿我,也没有动手。小姐那一次救了他。他开始跟小姐走得很近,对她很好。”
“他第一次对我动手,是在我再次对小姐动手,那一次他应该也没有想要我死,我也警觉得发现了,侥幸逃过一劫。至于他真的留不下我,是因为我拍下了他不正当交易的证据。我想以此威胁他,跟他相互制衡,给自己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