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怨恨吞噬了,看谁都不顺眼了,因为父亲的死无法被接受,所以他选择痛恨所有人。
可明明真正害死他父亲的,是狂暴啊!
不是白玢玊的父亲,也不是赤炟,是狂暴!
而不知他到底是被狂暴所侵蚀,还是如何,他却只想杀人偿命。
“我,并未在他身上,察觉到任何有关狂暴的痕迹。”
爱墨竹觉得匪夷所思,甚至恐惧难不成,狂暴又进化了?
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察觉?
爱墨竹感到恐惧,不知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刁冷慈!”
爱墨竹想出声喊住刁冷慈,让他不要在这样疯魔,可有人先他一步,喊住刁冷慈。
几人顺着目光看去,居然是白玢玊。
白玢玊拖着几乎残废的身躯,两只手摸着向刁冷慈那边走去。
贺萧就跟在身后,很是茫然:“我可不记得,你有过眼疾。”
白玢玊顺着声音,跌跌撞撞的向刁冷慈走去,而刁冷慈也只是看着,默不作声。
甚至眼神充满担忧,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憎恨:“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你这个贱人,若不是因为你……”
“啪!”
伴随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白玢玊终于走到刁冷慈面前,狠狠给了刁冷慈一巴掌,而后喘息着,仿佛用尽全部力气。
“刁冷慈,”白玢玊摸索着刁冷慈的脸,触及到后笑了:“我终于,不再亏欠你什么了。”
他笑着,伸出自己的手,他手上淤青带伤,鲜血淋漓。
上面是一截,断掉的草绳,他笑道:“你知道吗?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亏欠过你什么,只是既然你想打想骂,那我就任由你打骂。”
“等这截草绳何时被磨断,你我,就再无关系!”
没等刁冷慈反应过来,白玢玊就跌跌撞撞的向爱墨竹那走去。
“我在这里太久了,眼睛都看不清了,但我的嗅觉很是灵敏,我能嗅到你的气息。”
谈话间,白玢玊拉住爱墨竹的手:“我的柑橘,我就知道你是牵挂我的,带我走吧,离开那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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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萧骂骂咧咧背起白玢玊:“凭什么我背你!”
“不然,让玓珠背我?”
爱墨竹扶着他俩:“快走吧,若是天还未大亮,咱们还能回去睡一觉。”
刁冷慈傻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白玢玊居然真的就走了。
但是,是啊,白玢玊有什么理由任由自己打骂?
而自己似乎是当做理所当然?
他很是茫然,也不知所措,疑惑地注视着赤炟,赤炟走上前,询问。
“你如何打算?”
“留下,跟我们走?还是离开?”
刁冷慈茫然地摇头,全然不知。
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是白玢玊的错,就是因为他,我的父亲死了。
所以他只想折磨白玢玊,让他体会自己的痛苦和感受,可如今白玢玊走了,只是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