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出监,他要订婚这茬儿便销声匿迹了。
不得不感叹大企业的钞能力,连个公开声明都不用发,媒体们直接集体失忆。
没谁再去报道孟钦是否要举办订婚典礼,这件事无波无澜的便过去了。
我更跟局外人没两样,日常该干啥干啥,巴不得这事儿赶紧翻篇。
为了遗忘他,我连财经新闻都不会多瞟一眼,唯恐看到辉歌俩字心绪起伏。
只是我越努力的去忘,幻视幻听好像就越严重。
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看到他,有时是在家里的书房,有时是在客厅沙发。
但我很清楚那全都是幻觉,因为我看到的孟钦都是在朝我笑。
他还会叫我应应,眸底柔和,温雅俊逸。
而且我不光能在家里看到到孟钦。
偶尔也会看到爸爸,看到凤姨在厨房里给我做饭。
他们无一例外的都会对着我笑,唤着我的小名,很亲切,很温柔。
只是当我做出回应了,他们又会像烟雾那般消散不见,徒留我在原地失神,然后自我安慰般发出一记笑音。
没关系的。
谁还没个幻觉呢。
我想,我只是脑子生了一点点病。
别让家里的哥哥们知道了就好,时间长了总能自愈。
顿了顿,我滑过孟钦的名字,中规中矩的给苏清歌发去拜年祝福。
一大圈短信发完,我无声的吐出口气,眼一抬,不禁抖擞起精神,“来了。”
乾安也在忙活着拜年大业,闻声收起手机随着我的视线看出去,“目标灵物出现了?”
我嗯了声,拿过香碗放到仪表台上,利索的上起香,同时闭目冥想着先祖塑像。
咬破中指掐诀,在掌心画出符箓,增加威猛之力。
感觉到气息贯通全身,我抬手朝着乾安的眼皮上一点,“哥,你先歇着,我过去会会。”
呼呼~!
车门一开。
冷风就横扫起面门。
我掖了掖鬓角的碎发,哈着白霜,踩着高跟鞋朝十字路口走近。
时间已过零点。
正是举家欢腾的时候。
马路上空空荡荡,影子在身后拉的老长。
诡异的是,不远处有个男人却在斑马线处来回横过。
走路的姿态很奇怪,脚尖点地,脚跟高抬。
最具难度的是他腰身还弯的很低,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我走的很慢,下巴埋在围巾里,掀着眼皮一边打量他,一边给宗凌大哥发去报备短信。
毕竟这周围的监控很多,动静要是闹大了,我也怕再把自己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