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幺伯这里又冷又饿,只得又把主意打到沐小溪那去。
硬的不行,他就想要来软的,他穿着破烂如乞丐般的衣服,流着清鼻涕,大晚上的,又出现在了锣锅子胡同。
他一边咳嗽一边敲门:“小溪,小溪啊……”
左邻右舍的被他吵到了,出来骂他——
“死一边去吧!侄女小时候那么可怜你不养,还想把她卖了,现在还来找人家,你要不要点脸?”
“你这三、四十岁的大男人,也算壮年,有手有脚的,在这南洲城,但凡勤快点就饿不着你自己,别总想着歪门邪道,你这样活着都是浪费!”
沐幺伯被骂得受不了了,委屈道:“我侄女是有钱人,她养我这个亲幺爹有什么不可?我是她的长辈,她孝敬我不是应该的吗?我来找她究竟犯了哪条罪哪条王法?”
这样的不要脸又强词夺理,左邻右舍对他都无语了。
陶师师正好在沐小溪这里吃晚饭,听到外面的动静,实在忍不住了,推门出来。
她觉得沐小溪这样不理不睬不是个事啊,这个不怕死不怕挨打的破皮真的烦透了。
小溪不屑理睬这些是,她就替她理,别总觉得小溪不说话好欺负。
她于是对沐幺伯说:“你闹什么闹啊?你又不止一个亲侄女,你那个亲侄女还是堂堂大富商家的大小姐呢,你找她去啊!再说我们小溪虽然医术高,但她作画、给人家看病基本都不要钱的,她要是像你说的那么有钱,还用住在这平民区吗?你另外那个亲侄女才真有钱,你应该去找她。还有你从前的那个嫂子,卢家夫人呢,你该去找她布施你才是!”
邻居们也纷纷附和:“对啊对啊,小溪给我们看病从来都不收钱的,而且她穿的衣服也都很普通,哪里像有钱的样子?”
“……”开始怀疑人生。
“她住的这小院房子,房钱还没给完呢,你这个亲幺爹拿钱出来帮她付了啊,付了你就可以住这里了。”陶师师故意说。
沐幺伯道:“胡说,她收了那么多徒弟,难道都不给她付拜师钱吗?”
陶师师:“你以为小溪像你这么贪钱的吗?”
沐幺伯无耻地说道:“那她还跟城主大人生了儿子呢,城主大人不给她钱吗?”
陶师师呸了他一口道:“你敢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会掉脑袋的!”
沐幺伯项上一紧,不敢拿城主大人说事了,他可是个耍无赖第一、贪生怕死第一的人。
见他不敢说了,陶师师又乘胜追击道:“小溪她一个人养着一个孩子,还有一百两的房银子没还,我就是来要房子钱的,既然你是她的亲幺爹,这一百两银子我就找你要了,拿来还上啊?!”
沐幺伯嫌弃地呸了一声,道:“她买的房子,凭什么要找我要银子?”
“你不是她的亲幺爹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住进这里吗?正好我找她要钱她拿不出来,你来还!快点拿一百两银子来!外加利息十两!”
“你他妈的抢人啊!”沐幺伯原形毕露,骂道:“她个臭死丫头欠的钱凭什么要老子来还?老子跟他十年前就没关系了!”
说完,扭头就要走。
不过,要走可没那么容易了,左邻右舍又开始配合陶师师演戏了,纷纷上来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