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洪流激撞,搏杀顷刻爆发。
蒋邺璩胜在人多,想要一口将苏凌和那三百人吞下,七八千士卒齐齐向前狂涌,声势骇人。
苏凌一方人数虽少,但皆是万里挑一的精锐,暗影司的人自不必说,最擅搏杀,招式比士卒的招式不知道要高上多少,论战场冲锋,攻杀阵型博弈,这些人自然比不过训练有素的士卒,但若论乱战搏命,暗影司的人还没有服过谁。
除了暗影司,剩余的士卒,也不是寻常的士卒,乃是夏元让在自己麾下人嘛种选了又选,拔了又拔才筛选出来的,每个人都身经百战,最低也凭着战功累积为百夫长的人物。
那蒋邺璩的人马,狂涌如潮,宛如万马奔腾;苏凌这边的人却犹如虎入羊群,手中执着兵刃,一个对上数个,却仍能将这数个敌兵逼得难以靠近。
尤其是苏凌、林不浪、伯宁和周幺,这四个人更是大杀器,每人都是力战十数人,却毫无惧色。
蒋邺璩的人马声势甚大,却收效甚微,呼号连天,却怎么也攻不破三百人的阵型,反倒自己折了不少人。
苏凌、林不浪、伯宁这三人,最低也是七境巅峰的高手,手中兵刃光华缭绕,一挥、一刺、一斩、一撩,气浪翻涌,那些敌兵,便是死伤一片。
苏凌边打边抬头观察着蒋邺璩,却见蒋邺璩被几个参将、校尉亲兵簇拥着,稳坐在马上,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苏凌略一思忖,刷刷剑芒连闪,砍倒几个敌兵,朗声冷笑道:“蒋邺璩,你打算看戏看到底么?还是觉得小爷不值得你动手,有种别当缩头乌龟,跟小爷大战一百回合!”
蒋邺璩瞥了一眼苏凌,冷哼一声道:“苏凌,莫要猖狂,等会儿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他竟不自觉的左右张望起来。
苏凌更加确定他在等着什么,想了想,忽的冷笑道:“姓蒋的,你打的好如意算盘!你是不是在等你那神弩营啊,想把小爷射成筛子?”
蒋邺璩也不否认,冷然道:“苏凌,你想起来的还不算晚,你就是把我这八千多人都杀了,待我神弩营的弟兄来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都得给我死!”
苏凌闻言,竟好好大笑起来,笑的蒋邺璩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坐在马上,将手中大枪一指苏凌,喝道:“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苏凌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朗声道:“姓蒋的,你还幻想你那神弩营前来,想瞎你的眼吧!你是不是傻?也不看看那火海之处,是什么方位!”
经苏凌这有意无意的一提醒,蒋邺璩霍然抬头,朝火海的方向看去,不由的脸色大变。
原来,那火海烧的最汹涌之处,正是神弩营的方向。他甚至能影绰绰的看到,自己神弩营的士卒被火海吞噬的身影。
苏凌哈哈大笑道:“姓蒋的,你那什么狗屁神弩营,一个不剩,全部化为黑灰了!你还有什么依仗?给我死来!”
话音未落,苏凌一剑劈砍,带起泼天剑气,将眼前十几个敌兵掀翻在地,再不耽搁,身形蓦地悬至半空。
细剑清鸣,天外飞仙。
一道流光,直袭马上的蒋邺璩。
与此同时,另有一道白芒,冲天而起,与苏凌一左一右,夹攻而至。
蒋邺璩眼中,两道利剑流光,其侵如火,将他周身锁死。
他脸色大变,大吼一声道:“快,给我上,拦住他们!”
那些校尉和亲兵见主将危险,皆大吼一声,各执兵刃,挡在蒋邺璩马前。
“找死!”苏凌冷喝一声,半空中细剑狂舞,剑光闪烁,如雾如瀑,犹如在半空中穿梭的流光。
剑芒所到之处,只听得“噗噗噗”数声,四五个亲兵翻身栽倒。
另外一边,林不浪长剑如瀑,剑光连闪之下,也连斩数个亲兵。
蒋邺璩神色慌张,胯下战马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忽的“唏律律——”暴叫数声,“踏踏踏——”向后倒退了数丈。
“都给我上,拦住他们!”
蒋邺璩的吼声有点歇斯底里。
剩余的数十个参将、校尉和亲兵见状,大吼一声,皆红了眼睛,玩了命的向苏凌和林不浪冲来。
周围四方的士卒也纷纷朝着蒋邺璩身边靠拢,将蒋邺璩护在中心,风雨不透。
苏凌和林不浪再有本事,也不能突破这么多人组成的防御。只得一咬牙,催动手中兵刃冲入敌兵之中,剑光闪烁之下,血浪滚滚。
这八九千的敌兵,毕竟是蒋邺璩亲手调教出来的,更在沧水关守卫了许多年,自然明白此战若败的后果,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他们逐渐恢复原本的章法,形成合围之势,将苏凌等三百余人团团围住,困在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