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许宥之身体一软,便要叩拜。
萧元彻蓦地出声,声音颤抖道:“宥之啊,你莫动,元彻来也!”
说着,萧元彻几步下了台阶,或许有些急了,他走得有些踉跄。
就在许宥之将拜未拜之时,萧元彻已然抢步欺身来到了他的近前,一把将许宥之扶住道:“宥之啊,不必如此!快起来!起来!”
“龙台故人,许宥之,叩见元彻公!”
许宥之神情有些激动,虽然被萧元彻扶住,却还是执意躬身拱手道。
萧元彻哈哈大笑,使劲地用两只手拍着他的肩头道:“真的是你啊!哈哈!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
许宥之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了惶恐和踟蹰,他明白,萧元彻才是真正的当世之杰,看看他对自己,真的是昔日之情,至情至深,这样的人,我为何当初不。。。
。。。
“沈济舟不能相容,我如再不来投,恐性命难保啊!”许宥之一边说,一边浊泪纵横。
他其实想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切都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
可是,当他看到这样一个萧元彻,如此至情至性地对待自己,而且他发觉,萧元彻为了见他,连鞋履都未顾得上穿,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监,提着他的鞋履。
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面子,不由自主地便将实言相告了。
“哈哈哈。。。。。。沈济舟此人,你知,我亦知,当初龙台,我便曾经说过他,你当时还不以为然。。。。。。不过,现在来投我,也不晚,宥之啊,不瞒你说,我设立我相府各大官署之时,心中还给你留了位置啊!如今你能来,真是天上掉下一座金山啊!”
萧元彻紧紧握着许宥之的手,真心实意的道。
“哎呀!惭愧!惭愧,宥之何德何能。。。。。。”
萧元彻使劲一握许宥之的手,推心置腹道:“我的兄台相助,大事可成!”
说着,萧元彻忽地一松手,一甩衣袖,郑重道:“宥之大贤,受我一拜!”
“哎哟!哎呦。。。。。。这怎生使得,宥之当不起,当不起啊!”慌得许宥之赶紧前来相扶。
许宥之将萧元彻搀起,早已涕泪横流,颤声道:“元彻兄!元彻兄高义啊!元彻兄忘履相迎,着实令在下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啊!”
“见到老友故人,我如何能不得意忘形啊,哈哈哈!”萧元彻用力握着许宥之的手朗声笑道。
随即,他又看了一眼许宥之,一脸感叹道:“宥之啊。。。。。。时光一晃。。。。。。咱们如今都两鬓斑白了,老了!老了啊!”
许宥之也是一脸感叹道:“是啊,当年龙台白波亭中,咱们八校尉观湖喂鱼,高谈阔论,仿佛还在昨日啊!”
“如今元彻公功成名就,子嗣皆才,而我许宥之却还是孤单单一人啊。。。。。。”许宥之叹息摇头。
萧元彻安慰地拍拍许宥之的肩膀道:“宥之啊!该有的早晚都会有,自现在开始,随我纵横天下,家业功勋,唾手可得也!”
“宥之所愿,不敢请耳!”
萧元彻哈哈大笑道:“走走走!进行辕说话!”
说着,拉住许宥之的手,两人朝着行辕中去了。
两人来到内室,对坐在榻上,有人拜了木几于上,汪川亲自烹了茶,给两人倒茶后,退了出去。
来到外间,又打发那些守卫站的远点,言说丞相定然有大机密事情与许先生相谈,这是为你们好。
这些守卫忙点头,向后退了远一些。
许宥之还未开口,萧元彻却当心举起茶卮道:“一路而来,又看宥之走路有些艰难,这第一卮茶,敬宥之,辛苦!”
许宥之赶紧举了茶卮,两人对饮了,许宥之方道:“唉,元彻公好眼力,我的确臀上有伤,只因献了二策,却不想触怒了沈济舟,他竟命人打我了五十军棍。。。。。。”
萧元彻闻言,一拍脑门道:“哎呦,属实怪我!怪我啊!”
说着,他亲自起身,来到自己的书案前,将长椅上的蒲团拿过来,让许宥之起身,竟亲自将蒲团垫好,方拍了拍手笑道:“这样,舒服些。。。。。。宥之,快坐上去试试!”
许宥之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萧元彻,当朝丞相,天下最具权柄的人,自己以后的主公,竟然给自己亲自铺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