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伯不假思索,一个劲地点头道:“是是是,确实有。。。。。。他除了做那些,还喜好女色。。。。。。据我所知,他除了正妻娶在家门之外,还经常去金禧苑找一个叫做锦霓的姑娘。。。。。。”
苏凌心中一动,果真不出自己的所料,自古酒色财气赌,断断是不能分家的。
苏凌这才道:“很好!既如此,田公子,苏某有一计。。。。。。”
“计将安出?”
。。。。。。。。。。。。
翌日。
渤海城最大最繁华的街便是眼前的靖海大街。起初沈济舟任渤海州牧,朝廷加封靖海侯,便是此街名字的由来。
如今沈济舟已然是大晋大将军,侯位实授渤海侯,那靖海大街却因日久,并未改名。
靖海大街街道宽阔,青石大方砖铺的街面,整整齐齐的,可并行八辆马车,还不觉拥挤。
道路两旁店铺林立,旗幡幌子如海招展,各色买卖应有尽有。
此时天色擦黑,街上却仍旧人山人海,红尘男女,各色人等比肩继踵。
若论繁华,除去龙台,渤海城当之无愧。
却说在这条街的东侧,转出一乘小轿,四个抬轿人,州威尔还有六七个狗使的家奴,横眉立目,一路行来,吆五喝六。
行人见之,唯恐躲避不及,纷纷侧身躲闪。
却见这乘小轿穿过大街,并不停留,自东向西,走到靖海大街的西街尽头,向左一拐,又是一条街,只是此街便不如靖海大街那般宽阔,人流也不及那里多了。
但见此街之上,也是楼阁林立,竟还比靖海大街那些建筑更为精致一些。
细细看去,亭台楼阁,多为红木,雕梁画栋,期间更有红纱幔帐飘荡其中,细细闻了,脂粉香气扑鼻,细细听了,靡靡之音不绝。
再往那些楼阁门上看去,诸如红翠馆、依香苑等等。
从这些楼阁的名字上看,大抵便看得出,这条街是个什么所在了。
原来这里便是渤海城最有名的妓馆所在之地,原来的名字,早被人忘却了,现如今,被渤海城的百姓私唤作——合欢巷。
却说这乘小轿进了那合欢巷之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这合欢巷中各个妓馆已然点了灯去。
远远望去,无数红灯之下,红男绿女穿梭,调笑之音,管弦丝乐不绝于耳。
这乘小轿却似对这里清澈熟路,不做停留,直入深巷之中,终于在一处并不算最大的妓馆门前落了轿。
那处妓馆,门头上方有一红木匾额,上面鎏金大字:金禧苑。
早有老鸨满脸是笑的迎了过来,亲自揭了轿帘,那轿中淡淡的咳嗽一声,才迈着方步走了出来。
当是熟客,那老鸨见了此人,笑意更甚,表情也更加殷勤起来,陪笑道:“哎呦呦。。。。。。潘大官人,您可是多日子不曾来了,今日怎么有雅兴了。。。。。。大官人再不来,怕是锦霓姑娘都要落了相思病了。。。。。。”
但见轿中出来这人,身材不高,约莫六尺左右,干瘦无比,往脸上看,看得出年岁相貌约有三十多岁,四十不到。干巴巴的脸,没有油光,一双淡眉,几乎不显。绿豆眼睛,酒糟鼻,薄嘴片,唇间两撮稀不愣噔的八字黑胡,最为明显的是,那眼睛虽然不大,却是青眼圈,肿眼泡。
这所谓的潘大官人闻言,淡淡一笑,竟显得更为猥琐,低声道:“妈妈。。。。。。那雌儿真就如此想我?她巴不得我不常来,这样她岂不能更多的认识旁的公子不是。”
那老鸨朝着潘大官人的肩头虚捶了一下,方笑道:“瞧潘大官人说的。。。。。。锦霓姑娘心中可只有潘大官人您呐,您不来,莫说她无心见其他客人,便是我也不会给她安排旁人,只让她专侯官人您呐!”
潘大官人这才点了点头道:“妈妈倒是有心了!这个赏你的。。。。。。”
说着从袖中甩出一块碎银钱。
那鸨母忙接了,更为殷勤,一边将那潘大官人往里相让,一边高声道:“快快。。。。。。快让锦霓姑娘梳洗打扮,准备一下,就说潘大官人到了。。。。。。”
里面的人应了。那潘大官人这才一脸笑意的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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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那金禧苑旁边不远的小巷之中,闪出一个身穿黑衣之人,头戴四檐软帽,向前压得很低。
他低头缓缓的从小巷暗处中走了出来,走到金禧苑外面的街道上,这才停下脚步。
蓦地,他朝着那金禧苑方向看了几眼,脸上闪过一道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
红男绿女,人来人往。
那黑衣人已然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