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师父元化曾说过,萧元彻不可保,但萧仓舒又不是萧元彻,自己辅佐萧仓舒,也不算违逆师命吧。
只是,他心中也隐隐的觉得,关于继承之事,远远不是萧元彻心中所属何人,何人便可继承位子这么简单的。
萧笺舒此人,野心久矣,还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若萧元彻真的选择萧仓舒,他岂会坐视?
还有萧思舒,这位三公子平素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在龙煌诗会之时,苏凌便可以看出他远远不是表面上的谦和懦弱,也是有着自己的心机的,更何况此人无论在清流还是心属萧元彻的文臣心目中的威望比萧笺舒还要高。
说他对继承之事没有任何想法,苏凌绝对不信。
想到这里,苏凌觉得心中颇不轻松。
自己看好的人,却是萧元彻三个继承人中最弱的那一个。。。。。。如果到时。。。。。。自己到底要不要参与夺嫡之事呢?
只是,这些话苏凌却是不会讲的,只是埋在心里,一路之上,苏凌只是不断的给萧仓舒讲一些后世的思想和经验,令萧仓舒大开眼界,长了不少的见识。
也真的是从这一刻起,萧仓舒在心目中才实实在在的将苏凌认作了他自郭白衣后的又一个师父。
。。。。。。。。。。。。
这一日,两人有些贪图赶路,错过了宿头,直到日头西沉,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也还未遇到一家住宿的客栈。此地已然入了渤海州,他们本就不属于渤海州人,虽然途中遇到了一家馆驿,可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便未曾投宿。
原想着再加紧赶些路程,说不定前头便会有客栈,可是未曾想却是一头扎进了大山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两人刚进入山中,天上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起初雨势不大,两人觉得下些小雨,倒也去去暑气,倒也不错。
可是不一时,那雨越下越大,竟渐渐有了瓢泼之势。偏偏又在山中,皆是山路。大雨落下,山路顿时泥泞不堪,难行无比。
没有办法,两人只得放缓马速,披风冒雨,在黑夜雨幕之中艰难的向前走着。
两人勉勉强强的绕过一个山头,却见眼前又是一眼望不头的山路。
苏凌和萧仓舒衣衫皆被大雨浇透,眼见这雨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反倒越下越大,雨水打在两人脸上,两人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马却难行了。
实在没有办法,两人只能翻身下马,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满是泥泞的大雨山路中前行。
天色或许因为滂沱大雨的缘故,竟似越发的黑了,四周没有一点亮光,无边的黑暗翻滚,颇有些骇人。
萧仓舒摸了摸脸上的雨水方道:“小师父,咱们得想办法找个躲避的地方避一避雨啊,这样走下去,怕是咱们都会闹病不可。”
苏凌点点头道:“再往前走一走吧,但愿前面能有山民,咱们借住一晚也是好的!”
两人继续艰难前行。
结果走了半晌,莫说没有山民房舍,便是连个躲雨的山洞都不曾碰到。
两人皆有些丧气之时,萧仓舒忽的感觉雨幕之中一丝昏黄的光晕染开来,抬头看去,透过雨幕,影绰绰的似乎看到前面远处有灯光晃动。
“小师父。。。。。。前面有灯光,便定有人居住。。。。。。”萧仓舒顿时有了精神。
两人加紧向前,又走了一会儿,果真看见风雨之中,一座双层的木质建筑出现在黑夜之中。
建筑大门外,挑着一面幌子,那幌子在风雨中来回飘摇摆动,似乎时间也久了些,幌子上原本的颜色都已经看不出了。
但幌子上面四个大字,却还隐约可见:
棠岭客栈。
萧仓舒一指那幌子,大喜道:“小师父,这荒山野岭之中,竟然让咱们遇到了一家客栈。。。。。。果真是造化啊!”
苏凌点头笑道:“这便是天无绝人之路吧!”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这客栈幌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