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凌一脸的尴尬,声音低如蚊呐,“那这个事也是后来才发生的啊,事先小子也不知道啊。。。。。小子要是早知道丞相您最后收回了成命,哦也不可能费事。。。。。。”
未等苏凌说完,却听见“啪——”的一声,萧元彻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道:“现在周昶死了,你拿什么来赔?苏凌,你赔得起么?。。。。。。”
苏凌心中一凛,暗自苦笑,叹了口气道:“小子知道,此事无法挽回。。。。。。如今只有一命抵一命了!”
萧元彻火气更大了,须眉皆炸道:“苏凌,你以为我真的不舍得杀你不成!刀斧手!。。。。。。”
帐外候命的刀斧手闻声而动,一挑帐帘,鱼贯而入。
“将胆大妄为的苏凌给我叉出去,继续砍头!”萧元彻怒道。
这些刀斧手先是一愣,接着就要来拿苏凌。
郭白衣见状,脸色连变,再也忍不住了,赶紧起身,朝那些刀斧手叱道:“不开眼的东西!听不明白话,就都滚出去!。。。。。。”
这些刀斧手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萧元彻心中一动,暗道,郭白衣啊郭白衣,怎么。。。。。。装不下去了?你明面上跟我一伙,唱一出教训苏凌的大戏,实则,你跟苏凌才是一伙的吧,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为了给苏凌脱罪,当我不清楚么?
既然如此,我萧元彻这戏可还是没唱够呢!
想到这里,萧元彻又是一拍桌案,怒道:“还愣着作甚,听不懂我说的话么?叉出去!斩了!”
郭白衣见状,只得快步走到苏凌近前,朝着萧元彻一拱手道:“主公。。。。。。主公息怒!。。。。。。白衣有话要说!。。。。。请听白衣一言!”
萧元彻这才冷哼了一声,沉声道:“讲!。。。。。。”
郭白衣一拱手道:“主公啊,苏凌如此行事,实在事出有因,情非得已啊。。。。。。您方才也听到了,苏凌在下定让周昶必死的决心的时候,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主公收回那屠城之令啊,若是主公没有收回屠城之令,周昶若活着,的确是个隐患啊,轻则是个累赘和包袱,重则,主公可能会因此战局不利啊,苏凌也是一片为主公着想的心,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至于最后。。。。。。谁都不可能事先预见到啊,莫说是他,便是白衣也没有想到那么容易主公就收回成命了,还以为要颇费一番周折。。。。。。所以,主公,不知者无罪啊,苏凌虽然做下的事情,无法弥补了,但是。。。。。。那也是当时他能想到的为主公您解忧的最好办法啊。。。。。。还请主公明察!”
萧元彻闻言,颇有深意地看了郭白衣一眼,方冷笑道:“郭白衣。。。。。。你终于说实话了,原来你跟苏凌一模一样,从心往外反对我所下的屠城之令,对不对?。。。。。。”
“我。。。。。。”
事到如今,郭白衣也知道,再若装作对此事漠不关心的话,萧元彻盛怒之下,怕是要收回不再屠城的命令了,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却见郭白衣一甩衣襟,忽地跪在地上,叩首道:“主公慧眼!实不相瞒,在主公跟白衣透露要屠了整个天门关的那一刻,白衣从心向外都是反对的。。。。。。其实,主公若是细想,在攻天门关之前,白衣与张蹈逸和臧宣霸两位将军就跟主公表露过反对的意思。。。。。。”
说到这里,郭白衣方长长一叹,一脸无奈道:“可是主公当时不听白衣之言,更是迁怒张臧二位将军,认为他们出自渤海,所以对渤海百姓怀有怜悯之心,更是斥责了他们。。。。。。将原本定下的大军分兵的将领人选,也给他们免了。。。。。。”
“白衣见事情不能勉强,若是强让主公收回成命,反而适得其反。。。。。。所以,在白衣见到苏凌的时候,就已经将主公决定屠城,和免了张臧二将带兵之事告诉了他。。。。。。结果,苏凌与白衣想的一模一样,张臧二位将军是分兵那一路的主将无可取代的人选,这一点不能变,而且,天门关的百姓屠不得!”
郭白衣说到这里,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凌赶紧来到郭白衣近前,无奈两只手倒绑着,动弹不得,只得关切道:“白衣大哥。。。。。。你怎么样了。。。。。。”
郭白衣颓然地摆了摆手,喘息道:“我无碍。。。。。。”
苏凌心一横,向前一步,朗声道:“丞相,一切的事情,都是出自苏凌的计划,丞相要是怪罪,就怪罪苏凌一人即可,与白衣大哥无关!”
萧元彻没想到,苏凌竟然一个人将责任大包大揽了下来,也有些意外,他见郭白衣如此,心中也是心疼和不忍,这才叹了口气,从书案后转了下来,来到郭白衣近前,将他搀起道:“白衣。。。。。。你身体不好,这是做什么呢?有话慢慢说。。。。。。不必如此跪拜!”
郭白衣见萧元彻态度缓和了下来,这才心绪稍安,叹了口气道:“只要主公不怪罪苏凌。。。。。。白衣便是死!。。。。。。”
“休得胡说!白衣长命百岁,什么死不死的!。。。。。。”说着,萧元彻扶着郭白衣坐了,又走到苏凌近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嗔道:“行了,你也别跪了,起来说话!”
苏凌如蒙大赦,口中称谢,站了起来。
他刚要说话,萧元彻却又沉声道:“来人,把苏凌身上的绑绳解开。。。。。。”
帐外进来两个侍卫,七手八脚地将苏凌的绑绳解开了。
苏凌的确被绑的时辰太长了,浑身骨头节都是疼的,被绑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勒痕明显。
这一下去了绑绳,他顿感自在无比。活动了活动腿脚,觉得舒服了不少。
看来这负荆请罪的戏码,自己以后还是少唱为好,太特么的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