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姐儿怎么会对麟哥儿动心思呢?王府那边不是暗示了要管她的婚事吗?而且父亲还有意让她入皇室为妾的啊。”佘楠之百思不得其解。
老太君老眼沉沉,
“那丫头精明死鬼,老身瞧她是想骑驴找马,多瞧几家都观望着,然后再从其中选个最好的,可怜咱们麟哥儿,成了她的备选了!”
闻言,佘楠之拧紧眉头,眼神中多了几分厌烦之色,
“好个不安分的丫头!”
“母亲,麟哥儿刚才这么说就代表他已经动了心思,他年纪小不懂事,求母亲出个主意吧。”
老太君拇指微动,缓缓转着手中的佛珠,一双老眼里满是戾气沉浮,
“我非让她再也不敢贴麟哥儿的身不可!”
……
翌日,刘惠兰一早就派朱妈妈送来了银子,倒是一两都没少。
“大姑娘,银子都在这,依姐儿年纪小不懂事,昨晚大爷和夫人教训了半宿,已经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儿就别告诉周家了吧?”
朱妈妈这番话说的谨慎小心,她看着正慢条斯理吃早膳的谢锦姩,心里十分紧张,
这段时间来她是见识了大姑娘的手段,自蛮婆子被打死后,她心里说不怕是假的。
谢锦姩甚至没抬头看她一眼,只喝着碗里的粥,春柳点好银子收了起来,冷言冷语道:
“既然知错了,怎么还不来认错呢?赔钱归赔钱,道歉是道歉,依依姑娘不亲自来认错,难道是心中还有不服?”
“……这,那老奴回去跟夫人说,这就叫依依姑娘来。”
朱妈妈都快流汗了,夫人只让她来送银子,没说依依姑娘还得来道歉啊。
原本大爷想让曦姑娘亲自来送钱的,但是她要脸面,怕谢锦又讥讽她,因此不想来,曦姑娘都不愿意来,周依依更不愿意。
所以,这苦差事就落到朱妈妈她的头上了。
眼下看来,大姑娘拿了钱还是不算完,依依姑娘恐怕要吃一番苦头了。
谢锦姩用调羹搅着粥,悠悠道:
“罢了,孩子小不懂事,让大堂姐回去仔细教养教养,没教养好之前最好不要带出门,给周家丢人也就罢了,别连带着谢家的脸面也让她丢尽,这要是传出去,我还真不想承认有这么个外甥女。”
“是,大姑娘说的是,若大姑娘没有别的事,老奴就先走了,门房正在套马车,要去苗家吊唁了,丧事赶早不赶晚。”朱妈妈陪着笑。
在朱妈妈走后,春桃不解,
“姑娘,为什么不让周依依亲自来道歉?”
“她们母女愿意来早就来了,我若是硬把人叫来,他们这马上就要去苗家吊唁,若是晚了时辰,再说是我耽误的时间,倒真显得我肚量狭小不依不饶了。”
还有就是,今天早起这么好的晨光,谢锦姩不想看见那张让人生厌的脸。
这时候,李妈妈快步走了进来,一脸肃容道:
“大姑娘,老姑奶奶昨夜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谢锦姩一怔,“苗谢氏也死了?”
谢锦姩眼眸微暗,心中一个疑问渐渐浮现出来,她到底是伤心过度死的,还是……
也是贺礼之一?
“老姑奶奶已是耄耋之年,如今骤然离世,算是喜丧。只是姑娘,今日这葬礼您得去了,老姑奶奶毕竟是长辈,您不去不合适。”李妈妈劝道。
谢锦姩轻轻点头,苗谢氏去世,她不便用身体不适来推脱了,是得去。
“自然是要去的,取一件素色的衣裳来。”
苗谢氏年岁已久,死的又是她的独孙,老年人一时受不住刺激魂归西天也极有可能,
唐聿野既然只说了两件贺礼,那苗谢氏的死或许只是个意外。
她用棉帕擦了擦嘴,“帮我重新梳洗吧。”
既然是要去参加葬礼,那就不能佩戴首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