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一代不如一代。
到沈岩父亲时,一门四房的男丁各个庸碌无为。
要家产没家产要名望没名望。
还是朝廷念着他们先祖为立国添砖加瓦的功劳,一直发着些抚恤银子勉强过活。
那样的寒酸,几兄弟都难娶到妻。
但沈岩的母亲慧眼独具,看中沈岩父亲嫁了过来。
沈岩母亲原是商户女,家中小有资产,嫁来后带的嫁妆让沈家喘了口气,其余几房逐渐也都帮衬着娶了妻。
后来,沈岩的父亲救驾有功,得到了陛下的信任和赏识,派去掌兵,沈家便算是翻身了。
只是沈家人丁太盛。
能撑得住门面,挣来功名和赏赐的却只有沈岩父亲一人,本就十足吃力。
后来沈岩父亲受伤回京修养,这看病吃药调养样样需要银钱。
沈夫人那些嫁妆又能支撑多少时日?
如此久而久之,自是入不敷出。
说来沈岩父亲沈长青当年也有些运气,竟还救过威北将军夫人一场。
让威北将军家欠了沈家恩情,许下了儿女婚约。
阮江月脑海中梳理着一切,快速且仔细地翻看完了所有账目。
这三年,沈府几乎没有多少进项。
府宅修缮维护、仆人月钱、各府人情往来,连许多烂摊子,都是她出钱想办法抹了去……
三年来,她为沈府贴补过的钱,一条一条列的清清楚楚,共计三万九千四百五十五两十文。
其余送进府宅的物件也一一列了目录。
此时想起沈夫人昨夜精明算计,连女儿嫁妆都想让她出,想拿捏利用她一辈子的语气,阮江月只觉得吞了半只苍蝇一样的犯呕。
啪!
阮江月合上账本站起身,“走吧。”
青梨看她把账本放了起来,快步跟过去:不是要算账?算账不要带账本吗?
沈家的这些人,恐怕白纸黑字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能赖账。
就这样空着手去能算得了帐吗?
阮江月说:“先进宫,再算账。”
青梨快速比划:进宫做什么?
“请和离——我与沈岩的婚事是皇后主婚,她说过,若沈家有任何怠慢,都可找她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