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说:“这事也怪我。”
先前李云泽说起阮江月身世之事,她心中记挂,便暗中找原先伺候阮府的老人进行查问。
她自己也回忆当初京城府中事,想着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且还要避着不被阮江月发觉,这么一来就分散了心神。
也没顾上管阮江月和阮星澜二人,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绣鞋踩在地毯上的节奏逐渐变缓,阮嘉垂眸静思,却实在是难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她喃喃说:“年年这孩子是什么性子……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哪那么可能让她断了念头?”
方才她虽然说的果断狠绝,可她心中怎能不清楚这一点?
她曾很是厌憎棒打鸳鸯之事。
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天底下最最美好之事。
可如今她自己要做那打鸳鸯的棒子了。
不打下去不行。
打下去……怎么个打法,真的打的散吗?年年伤心难过又怎么办?
半晌,阮嘉长叹一口气:“你说这孩子,喜欢谁不好呢,偏偏会喜欢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
她忽然又想起先前阮江月说焚月城之事。
还有这趟自己从梁妈妈处得知的旧事。
一时心中更加无力,终于停止了缓慢的踱步,回到坐榻边坐下,柳眉轻蹙,面露忧愁。
李云泽站在雕花隔断边上陪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安安静静的,好像没什么存在感,却又总会在阮嘉需要的时候予以回应。
就这般又沉寂了一阵儿,阮嘉问:“他人呢?”
“回青云轩去了。”
“想来他是不知道自己对年年放肆胡为的事情被我们看到了……”
阮嘉想起那暗沉巷子里搂抱的男女,以及阮江月身上的痕迹,松散的衣带,脸色不觉就阴沉起来,“装着人模人样的狗东西!”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明日一早你请他过来,还有,抱月居那边你亲自去盯着,别让年年再乱跑。”
打不打的散那是后话。
这个人来历不明。
阮江月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绝不可能与阮星澜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青云轩内,阮星澜灭了烛火,却坐在窗前坐榻上,盘膝看着天空夜色,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