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村里人对他的恶意,从还有些遮掩,变成了直挺挺的散发,他也从一开始的怯懦逃避,变成了后来直接对喷回去。
虽然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闹得这么大。
如果林小红和李芳真的将她们家里的男人和娘家的男人都叫过来,只他和嬴封两个人,恐怕……
“哥?吓着了?”嬴封温热的大手盖在他脑袋上,轻揉了揉,“怕什么,有我在呢。”
“我们……”黎狗儿仰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这帮女的,一看就是替昨天的黎柱子和黎虎子要账来的,算计都写在了脸上。
“我们先回屋,下午气温回升些,我们再出……”
“不许走!”
“谁准你们走的,赔钱!今天你们要是不赔钱,谁都走不了!”
“赔什么钱?”黎狗儿眉头紧拧。
“你们昨天打我儿子,还烧了我儿子棉衣的钱!”
“还有今天打老娘的钱!”
李芳脸色发狠,“你要是不赔钱,就赔粮食票!要是没有粮食票,就将你们屋里的粮食统统交出来!”
“来抢劫呢?”嬴封给她们气笑了。
“是你们先来找事儿的,我们赔什么钱!”黎狗儿心里灌满了怒气,又委屈。
合着他昨天在河边,是求着黎柱子那几个地痞混子去杀他的是吧?
要不是他把嬴封从河里救了上来,他就被黎虎子那帮混蛋玩意儿扒了裤子侮辱,推进河里淹死了!
嬴封只是为了给他报仇,才打了那俩人,怎么这些女人还有脸反过来咬他一口?
“我不管,今天要是不赔钱,你们谁也别想安生!”
李芳将如何躺在地上撒泼诠释得淋漓尽致。
原本窝在屋里猫冬的村民被她们大吵大闹的声音吸引,纷纷披着外套,兜着破旧棉被,走出院儿里,远远地探头看戏。
黎狗儿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正要开口,嬴封弯下腰,温热的大手拉起他的拳头,一把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黎狗儿一愣,仰头看他。
嬴封迎着林小红和一众妇女的怒目,泰然自若,嗓音沉磁,仿若山涧暖风,“既然你们不嫌弃冷,要在这儿闹……”
嘈杂撒泼的和后面围观指指点点的妇女们缓缓噤声,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嬴封身上。
寂静简陋的小院儿里,一时间只剩下禁欲诱人的嗓音,“哥,我们走了,吵死了,比狗还能叫。”
“你骂谁是狗?!”林小红蹭地一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