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与生俱来有种让人生畏的凛冽,以前她没看出是因为被爱情盲了眼,如今被他这么注视着,无形的压迫感袭来,幽深漆黑的眼看起来有些阴沉,但更多的是,爱恨交织,复杂得让人看不透。
“你又想干什么?”抓了抱枕抱住,她定了定心道,忍住害怕,虽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但她怕自己会对他不忍。
陈少儒不说话,一步步靠近,光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无声。
顾娴快要疯了,眉头紧锁几乎可以夹死苍蝇,“站住!立刻给我站住。”没有几个人房门被踹坏,还要应付一个疯子会觉得愉快。
陈少儒倒是听话地站住了,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这么一闹腾酒已经醒了大半。
许久,他说,“如果我明天破坏这一场订婚宴,你会不会恨我。”
“会。”她答,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完全不需要经过大脑考虑。
此话一落,那双眼眸变得越发冰冷,带着一丝凛冽,宛如一把利刃可以一寸寸的扎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你就这么喜欢他?”尾音突然扬起,不悦显而易见。
“不喜欢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顾娴反问。
陈少儒唇抿成了一条线,吭不出半个字。
“翻篇吧!一个人执着太辛苦了。”她叹了口气,正因为自己曾体会过,才不愿他走她的老路,最后以悲剧收尾。毕竟这一世的陈少儒,抛去过往,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又是好一阵沉默,半晌,他低声近乎自言自语,“可是我办不到,办不到。”
“你只是求而不得,才把我当成了心上朱砂痣,如果真的得到了会发现不过是墙上蚊子血。曾今心心念念的,并不一定是最好的,说到底只是人的劣根在作祟。”
……
徐缪珍站在门外,等候着,丈夫出差了,程妈睡着了,正好在这一天了结个干净。
陈少儒眸子瞬间暗沉了下来,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孩,突然笑了,应该说是冷笑,几步上前,一下跃到了床上,擒住了她的双手。
顾娴猝不及防,被他扑住,身上盖着被子,阻碍了所有行动,“缪姨,程妈,快来人啊!”
徐缪珍犹豫了一会儿,看了顾娴一眼,又想起一直以来求而不得苦苦挣扎的儿子。
“缪姨,快,帮我把他拉下去。”看到她,顾娴升起了希望,却在下一刻,门被那人带上后,希望落空,反而促成了她的绝望。
顾娴勾唇冷笑,她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继女哪有亲生儿子重要,血缘面前是非观也是可以泯灭的。引狼入室,这也是她应得的报应。
“顾娴,你凭什么这么否定我的感情?”陈少儒气得厉害,她如果只是拒绝也就罢了,却一口否定,所有的一切不仅得不到认可,连最初的意义也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