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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忙脚乱的狼狈模样,把江安泰和江延庭都逗乐了。
好在肉饼放置许久,已经不像刚出锅时那么烫,只是让江景墨小小地遭了个罪,没有真的烫伤。
江柠歌无奈道:“让你不听我的。”
江景墨虽被烫了下,却已经尝到了肉饼的美味,来不及多说,就又捡起搁在盘中的肉饼,稍微吹上两口气,大口吃起来。
即便已经流出那么多汤汁,饼内的汁水依旧充盈,可见这门钉肉饼里藏了多少肉汤,这肉汤汇聚着猪肉大葱馅儿的灵魂,几乎是整个肉饼的精髓,喝上一口满满的香浓,唇齿留香。
“咔嚓”一声,饼皮裹着爆汁的肉馅儿被咬进口中,饼皮酥酥脆脆薄薄,肉馅儿鲜嫩多汁,放在一起咀嚼天知道有多么好吃,肉馅中的葱花放的不少,再加上汤汁充裕,硕大的肉馅儿吃起来一点都不腻口。
江柠歌把醋碗推至桌子中间,这饼毕竟是肉饼,吃多了难免会腻,可若是蘸了香醋那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解了全部的腻,酸酸辣辣更加美味。
见江景墨吃这么香,江安泰和江延庭俩人蠢蠢欲动起来,各自徒手抓起一只肉饼,并吸取刚才江景墨被烫的教训,小楼口啜汤汁。
吃了美味的门丁肉饼后几个男人才后知后觉明白,这看似朴实的饼子和那几道惊为天人的荤菜比起来,竟然一点不输。
于是最后的肚子,就全留给了肉饼……
这顿饭吃的是相当过瘾,饭后几个男人个个倚在靠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江柠歌谙熟养生之道,再好吃的饭菜也只吃□□成饱,此刻她成了唯一清醒活跃的人,眼瞅这几人吃的是酒足饭饱,寻思着以后要不要开一个饭前小课堂,就讲怎么科学饮食,不收钱,免费的,免得江家人人吃成球。
她和冬雪一起把餐盘收拾出来,送到厨房去洗,虽说洗锅碗瓢盆和收拾厨房有下人来干,但她习惯饭后动一动,因此收拾碗筷这种事也会一起参与。
刚把厨房归整完毕,正要去喊那几人起来溜溜食,饭后瘫坐着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潘氏刺耳的声音:“江柠歌呢?让她出来!”
江柠歌朝门口看去,只见潘氏和江清梨已经到了门口,身边的春画手里拿着一截手掌宽的扁担,江清梨眼神茶里茶气,几人气势汹汹地闯进醉苏堤。
自从醉苏堤翻修好,潘氏没主动来过几回,这回主动找上门,还带了养女和丫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江柠歌皱起眉问:“找我做什么?”
江清梨拉了拉潘氏的袖子,潘氏不知道怎么被江清梨蛊惑的,对江柠歌厉声道:“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偷家里的银子,可算把在农庄上养成的恶习全带江家来了,江家可容不得你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
江柠歌刚回到江家时,潘氏时常这样疾言厉色地训她,什么粗鄙的话都能对自己亲生女儿说出口,那时的江柠歌毫无反抗之力,时常委屈得一哭一整晚。
后来渐渐的,江景墨和夏氏母子向江柠歌倒戈,连江延庭也护着,潘氏收敛了不少,今日不知道怎么的,竟又来了这么一出。
现在江柠歌可不惯着任何人,开口就怼:“粗鄙之人常把粗鄙的词儿挂嘴边,嗓门也大,我看夫人很符合啊。你说我偷银子,证据呢?没有证据就麻溜离开,找到证据再来。”
潘氏最讨厌江柠歌这副嘴脸,漫不经心地说出一些讽刺她的话,轻易能激起她内心的怒火。
她气急了,嗓门粗犷道:“来呀春画,给我打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春画常年跟在主母身边,油水不小,吃的是体态浑圆,手脖子比江柠歌两个粗,有力地抄起扁担,气势汹汹地朝江柠歌去了。
第49章
江清梨在景泰院得知江安泰把名画送给了江柠歌,而非自己,心里对江柠歌的恨几乎达到了巅峰。
一个多时辰前,她找到潘氏,茶言茶语地一通凭空污蔑,成功把江柠歌塑造成一个偷银子使的贼,潘氏那叫一个气啊。
“我就说她就那么点月例银子,怎么可能顿顿做好的?假如不是顿顿做好的,又怎么可能留得住老爷,还能给老太爷送饭,把老太爷都哄骗到她那边去了!”
江清梨装出一副怒其不争的嘴脸:“二妹妹太不听话了,她若是缺钱,大可来问我要,我是姐姐,还能不照顾着她些么?怎么能偷家里的银子呢,这要是传出去,二妹妹的名声就坏了,将来还怎么议亲?哪家清白人家敢要她?”
潘氏轻蔑地冷哼一声:“她还想嫁人?名声都臭八千里了,清梨你就是好心,还想着给她钱,她可不会感激你,只会蹬鼻子上脸。”
江清梨继续装:“那母亲要不要给二妹妹再增加一些月例,她若是却银子,可怎么给父亲、祖父,还有夏姨娘母子做好吃的啊?”
听到这潘氏就坐不住了,“腾”地一下起身:“正是因为偷的这些银子,才让她翅膀硬了起来,如今有人护着,她更加得意了,都敢顶撞我这个当家主母了!”
说完,就要往外冲。
江清梨自然喜闻乐见,但还想再煽一把火:“母亲去哪?可不能去打二妹妹,虽说这样的恶习不打难以教训改正,可她毕竟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啊。”
这倒给了潘氏灵感,原本还只打算去骂江柠歌一顿,被江清梨这么一提醒,觉得打一顿也不为过,等打完再告知江延庭和江安泰他们的好女儿、好孙女竟是个贼,相信没人会护着一个贼,更不会计较她痛打了江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