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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潘氏见状,语气缓了几分,嘴里仍旧絮絮不止:“即便这样,一开始告诉我小贱人偷盗,又说你父亲不在家的是你吧?我若不是对你深信不疑,怎么会跑到小贱人那里,倒霉地撞上你父亲和祖父,平白无故挨了打?”
江清梨心里暗骂潘氏蠢猪,自己无能,被江柠歌反杀,事后又来怪别人,真是蠢到家了。
“母亲,我也是上了二妹妹的当。”她委委屈屈道,端的是一副可怜相。
“你缺心眼啊,还‘二妹妹’!”潘氏立刻严厉地训斥道。
若说以前潘氏还能伪装得面子上过得去,自从挨了这顿打,便再也不忍了。
江清梨连忙改口:“是小、小贱人。”
潘氏这才罢休,仿佛这么叫了江柠歌,人家就能少块肉似的。
江清梨在潘氏窗前做牛做马直到深夜,又是擦身子,又是上药,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铺床铺被,等出了前院的门时,月亮都明晃晃地挂在当空了。
入夜了,江府寂静一片,夏蝉道:“小姐,我扶您回去。”
江清梨脸色铁青,目光阴森狠戾,像个木偶人一样任夏蝉扶着走,突然,她猛地甩开夏蝉的手,大吼道:“滚!”
夏蝉吓得身子一个瑟缩,连忙把手缩回去,不知道小姐为何又发脾气了,明明方才在前院还和夫人温声细语地说话……
江清梨甩开夏蝉,快步往前走,脚底下跟生了风似的,一直走到江府大门前才停住脚步,大木门上结结实实地插着门闩。
夏蝉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小姐,府门已经关了,您要做什么啊?”
江清梨道:“把门打开。”
夏蝉吓了一跳:“小姐,很晚了,若是让老爷知道……”
“我让你把门打开!”江清梨语气中多了份急躁。
夏蝉不得不照做。
天子脚下的京城治安很好,很多府门都有夜不闭户的习惯,江府虽然插着门,倒没落锁,只需要把沉重的门闩抬开就行。
大木门打开,江清梨立刻抬脚出了门,不带一丝犹豫。
夏蝉立刻跟上去,这大晚上的,又黑又冷,不能让小姐丢了啊。
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要不是有月光,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江清梨出门时毫不犹豫,走出一段路程后又后悔了,身上虽穿着兔毛边儿的夹袄,寒冬北风还是止不住地往脖子里钻,不一会儿就把整个身子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