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听完更傻了:“那不是和没嫁人一样?”
江柠歌笑笑:“差不多。”
知道小姐的思想新奇,时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可稀奇成这样,还是头一次听说。
她忽然想到什么,左看右看见没人,小声道:“沈世子身子不好,定是没有精力管那么多闲事,岂不是正合了小姐的要求?”
江柠歌一愣,随后笑得前俯后仰。
“我说得就算不对,小姐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冬雪皱着一张小脸道。
眼见冬雪都要哭了,江柠歌这止住笑,正色道:“世子是个很好的人,风光霁月,清秀俊雅,整日与书画为伴,干干净净,不惹是非,确实很省心,到底是江清梨有福了……”
雨花园的主仆谈论着世子,梅园的主仆也正巧说到江小姐。
和江柠歌的乐呵呵不同,沈逸整个人的兴致显然不高。
他原本在窗前作画,思及方才的事,越想感觉越不好,叫来朱岩道:“我怎么感觉,江小姐对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朱岩是个大老粗,神经大条,茫然地“啊”了一声,反问:“有吗?”
沈逸回忆起江柠歌在宁王妃面前的言笑晏晏,和在自己面前的冷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有!都怪我太过自私,让二小姐厌了我。”
朱岩如同听到了鬼话,眼睛都瞪大了,他主子这个人吧,虽说身子很弱,却对尘世洞若观火,轻易不会说“自己自私”这种话,如今见到江二小姐冷待自己,竟是连方寸都乱了。
“哪有这回事?”他宽慰道,“二小姐就是累了,想回去歇息。”
沈逸不依不饶:“可我却没有及时察觉二小姐的心思,岂非不够周到。”
朱岩抱着臂:“那我不知道世子对二小姐是待客的‘周到’,还是旁的什么,若只是待客,您已经很周到了。”
沈逸不吭声了。
这句话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一开始只是周到待客而已啊,可就因为这个客人是江柠歌,“周到”一再升级,变成了“倾其所有”,这不是对客人的周到。
言行因过而失了。
且不说自己已经与旁的女子有了婚约,江柠歌避嫌亦在情理之中,退一步讲,就算自己没有婚约,就这副破身子怎好大胆求爱,怕也只是爱之越深,虑之越多,事事把对方放在前头,不敢轻易拖累了对方。
朱岩见世子一副失魂落魄的丧气模样,叹了口气道:“世子,这事有何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