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那些被蔑称为“国民突击队”的廉价一次性耗材步兵,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我们探明了联邦国防军黑瑟第13军团机枪火力点的确切位置,从而使得我们炮兵的无情炮火能够继续撕裂忠诚派的坚固防线。”一名叛乱派军官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道。
嗖嗖嗖嗖嗖——
火炮的怒吼声不断回荡,它们无情地摧毁着新暴露的黑瑟军团机枪阵地。面对这猛烈的炮火,忠诚派的士兵们束手无策,只得舍弃那些沉重的机枪,仓皇撤退至第二道防线。
而那些被称为人民突击队的士兵们,目睹着战友的牺牲,脸上写满了绝望。这些本可避免的伤亡,却以如此惨重的代价呈现在他们眼前。
更为讽刺的是,许多士兵的伤口在背部,那是从自己人后方的机枪阵地射出的冷酷子弹所造成的。
“不错,小伙子们,今天你们总算是体现出了一点价值。”督战队军官口中叼着香烟,以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走了过来。
“现在,你们就地休整五分钟。我去处理点事情,回来后我们继续进攻敌阵。”
话落,他继续叼着烟,大步向前。
途中,他遇到一个听力受损的士兵,显然是在刚才的激战中耳朵受了伤。督战队军官粗暴地将那名虚弱的伤兵推倒在地,毫无怜悯之心。
督战队军官走到之前被忠诚派士兵坚守的阵地,如今这里只剩下被炮火摧毁后的凄凉和尸体。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华美的军装,掏出手枪,摆出一个自认为英挺的姿势。一个督战队士兵在他背后展开了萨克森独立邦联国的国旗,而他前方则架起了一个三脚架,上面放的并非机枪,而是一台照相机。
“很好,长官大人,三、二、一,茄子!”
咔嚓——
闪光灯的闪烁,定格了一张自以为是的“胜利”照片,它将永远被记录在相机的胶卷上。
这张照片在未来会变得臭名昭着,因为在拍摄者未曾留意的背景中,一个遍体鳞伤的人民突击队士兵,背上带着机枪弹的伤痕,虽然幸免于难,但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摧毁。
然而,他的眼神却穿越了镜头,流露出麻木、痛苦、迷茫和悲伤,而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他眼中深藏的——仇恨。
在那张照片被定格之后,督战队军官心满意足地转身,背着手向后方安全区域走去。他不仅未曾与士兵们并肩战斗,反而始终保持在战线的后方,远离了战火的直接威胁。
那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士兵,依靠在残垣断壁之间,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迷茫。他的身体在颤抖,不仅是因为伤口带来的剧烈疼痛,更因为那颗被深深伤害的心。
他回想起刚才的激战,那些机枪的吼叫和炮弹的轰鸣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而最让他心寒的,是那些督战队军官的行为。他们不仅没有与他们共同面对敌人的炮火,反而在关键时刻,对着自己撤退的部队进行了无情的机枪扫射。那一刻,他看到了战友们纷纷倒下,血染红了大地,而那些军官们却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士兵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与愤怒。他悔恨自己当初为何会选择加入这样一支部队,愤怒于那些军官的冷酷与无情。他心中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信仰,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些军官的深深仇恨。
他颤抖地举起手中的步枪,想要为那些无辜牺牲的战友报仇。然而,当他拉动枪栓,对准那个渐行渐远的督战队军官时,却发现枪膛里已经没有了子弹。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恨,再去战斗。最终,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倒在了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而那些冷酷的军官们,却连头都没有回,仿佛他的牺牲只是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
然而,不论形势如何演变,忠诚派国防军的撤退已成为不争的事实。
忠诚派指挥官克拉尔多·斯派克随后也接到了麾下将士的后撤报告。
“他们的决策是明智的。”他中肯地评价道,“第二道防线拥有更为坚实的防御基础,能够给予敌军步兵以更好的压制。”
话锋一转,他眉宇间流露出深思:
“但敌军的炮兵,那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