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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真诚,赵冬答得谦逊:“不敢不敢,省试在即,阎先生加大了这次题目难度,我实在不敢打包票,何况不是还有从国子监来的那位,说不定是匹黑马。”
国子监的名头着实唬人,陶崇看不出来,商屿却没有对国子监的那层滤镜,学问是实打实的,跟在哪读书没有丝毫关系。
陶崇本着对赵冬的交情以及对徐升的厌恶,说道:“那可不一定,我倒是觉得雪松兄弟你仍然是德馨书院的头名。”
赵冬一拱手:“多谢杰宗兄吉言,前段时间见两位背书甚是刻苦,想必这次也能考出好名次。”
三人说着朝外走,没瞧见后身的徐升。
徐升把三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忿忿,都不觉得他能考头名吗?以往的头名赵冬么?那便等着看结果吧。
京城公子哥对这次的作答很是自信。
阎行是个很负责的先生,拿到糊名试纸后,就开启了夜以继日的模式,和另外几位先生一同批改试题。
以往,学生们都说阎行这利索的批阅速度,不亚于阎王爷的追魂索命,因为等试题分发下来,他便会对着学生们一顿痛批,学生们离这场“死期”也就不远了。
这次不同,因着国子监来的徐升一早放出话来,要考江德的头名,学生们对这次的结果倒隐隐期待起来,看这位镀金的监生能否比得过书院第一人赵冬。
陶崇也是如此,以前最怕阎行带着试纸而来,这次却日日去打探,试题究竟何时批改完。
等了一日又一日,终于等来了一纸排名,张贴在书院大门口。
“放榜了放榜了,快去瞅瞅!”
听到这个消息时,徐升正在摆弄他的彩铅笔,把铅笔往桌案上一拍,拔腿就往大门口跑。
倘若第一名就是自己,看那个叫商锦年的还傲什么傲。
还有那个赵冬,虽说为人姿态很谦逊,若失了德馨书院第一人的位置,怕人缘就没现在这样好了。
第一人的宝座自己马上就能坐了,日后人人敬佩自己,要学问有学问,要家世有家世,还是京城来的,国子监出身,这层光环简直秒杀江德若有年轻子弟。
到时候年轻貌美的姑娘们都来追捧,虽然他是不可能在江德这种小地方调媳妇儿的。
到了门口,徐升急迫地往榜上看,却见那是张团案!
所谓“团案”,就是把姓名像花瓣一样排成一圈又一圈。Μ??漫漫
这样的排名方式德馨书院不是首例,很多书院甚至正式的童试科考都用过这种方法,优缺点其实一目了然,看不到排名先后,学生们心中不必有压力。
但对徐升来说无疑晴天霹雳,他知道德馨书院以前的榜都是排名制,怎么他一来,就变成团案制了?
榜前围观的人不少,商屿、陶崇和赵冬等人也在,对突然改变的张榜方式反应淡淡,更多学子窃喜,再不必忍受名落孙山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