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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升心头一紧。
“你们动作倒快。”柴德广道。
其中一个书童笑说:“徐生员埋衣裳的地点,插着一根显眼的树枝,我们猜测可能不是徐生员留下的,应是等徐生员离开后,沈老伯留下的。”
乔宁“噗嗤”笑出声,心说是沈老伯能干出来的事。
徐升恶狠狠地看向文具店的方向,仿佛想把目光化作利箭,隔空把沈老儿射成筛子。
“拿来我看。”柴德广接过鼻眼不分的衣裳,使劲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隐约露出一小块字迹来。
那字迹泡过水,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出黑乎乎一片,分辨不出写的是什么。
柴德广皱了皱眉,又来回翻看一圈,其他地方更难辨认,只在领口的位置翻出一个字迹刺绣——“徐”。
“果然是徐升的衣裳。”
“那又怎样?”徐升心中窃喜,“我的衣裳染了墨汁,被我扔掉了,怎么能证明我作弊?”
“你!”柴德广被气坏了,书院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在场的人几乎都能断定,徐升就是夹带了,把事先准备好的文章抄在中衣上,可却苦于没有证据。
正当所有人一筹莫展时,乔宁走上前:“掌院,能否把衣裳给我,我有办法让字迹显现出来。”
柴德广犹豫一下,还是把衣裳给了乔宁。
乔宁拿着染了墨迹的衣裳细细看了一会儿,朝徐升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
徐升虽不信她有那么大神通,心却又开始打起鼓来。
“麻烦给我一盆清水,一块皂角。”乔宁道。
此处里学生们的号舍不远,赵冬平时自己洗衣,立刻回去打了盆水,又带了块皂角回来。
乔宁把衣裳泡进水里,正常洗衣裳一样揉搓起来,搓了一会儿便观察一会儿,再加入皂角继续洗。
看的柴德广心惊胆战,若不是知道乔宁和徐升不对付,差点以为她这是在销毁赃物,若是洗干净了,还怎么指正徐升?
出于对这小娘子的信任,在场的人都没开口质疑,而是静静等待。
乔宁洗出一片区域,那片布料几乎被她洗白了,露出衣裳原本的颜色,这才笑道:“终于洗好了。”
而后,她把衣裳晾晒在太阳下,请大伙“稍等片刻”。
“乔宁,我怎么看着你都洗干净了?”柴德广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等乔宁开口回答,徐升先嘲弄道:“原来乔宁对我这么好,亲手帮我洗衣裳,还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