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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宁点点头,可以想见当时二婶母和二堂叔有多胡搅蛮缠,但有身为县令的大堂叔在,想来二堂叔一家不得不按律法办事,只是一旦搬出律法,亲戚情分定会受到冲击。
“住了十年,五百两租金一次性付清,往后每个月三十两。”乔青坤继续道,“你青森堂叔死活不肯搬,接受了这个租金,也放出话来,以后和我们只是租户关系,再不是亲戚。”
乔宁默默,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他们家今时不同往昔,以前父亲当京官时乔青森自然巴结,现在不同了,一个落魄户敢跟他们要宅子,乔青森再不需要顾念任何颜面。
“不来往也好,这样的亲戚不是助益,是拖累。”
乔宁刚说完,隔壁的东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摔碎声,像是有什么人把茶盏花瓶狠狠掷在地上。
紧接着,崔氏尖利的声音传来:“你跟我嚷嚷什么!还不是你爹不会投胎,非投成个老二,现在可好,东西院的人都不念情,非要把咱往死里逼,但凡你爹能硬气点,都不至于被人这么作践!”
这话明显是在跟乔淑说,骂的却是乔青森,而这招指桑骂槐则又是给跨院的人听,想来是乔淑突然知道东院不是自家的宅子,大小姐性子发作,哪能容忍自己住在租金的房子里,这才给崔氏闹。
乔青坤黑着脸不说话,杨氏也把脸转到一边,似乎这样能逃避听到东院的动静。。????漫漫
东院闹腾了很久,崔氏的撒泼哭闹,乔青森的怒骂指责,以及乔淑的尖叫哭泣……
乔宁心中无甚波澜,路都是自己选的,又或许这样吵闹的状态是东院一家人的常态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东院才安静下来。
杨氏拍拍乔宁,示意她早些去睡,却听乔宁道:“娘,租赁东院那五百两银子,可不可以先借给我?”
杨氏一愣,诧异问道:“你一个小姑娘家,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乔宁笑笑:“我那生意资金有些周转不开,想先借爹娘的银子周转,等赚了钱肯定会还回来嘛。”
还“生意”,还“资金周转”,说的有模有样,这话从一个小丫头嘴里说出口,咋就那么滑稽呢。
杨氏没忍住,一下子笑了:“你那卖铅笔的小生意还能用五百两银子这么多钱啊?”
乔宁在外面卖铅笔,杨氏和乔青坤都知道,二老只当小姑娘心血来潮瞎捣鼓,反正整日在家闲来无事,就让她出去折腾,并没指望能卖多少钱,还以为她那铅笔摊子最多就几两银子的交易呢。
可没想到丫头张口就是五百两。
如今不像在京城,那时家中有钱,给女儿买支金钗都要好几十两银子,现在不一样了,三百两是个大数目。
杨氏不敢私自做主,看向乔青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