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李济州自顾自地拖了张椅子坐下,把医院给开的药一样样拿出来,外用的内服的,分门别类,扭头瞅见闫启航的书桌上码着便签纸,又走过去弯腰拿起笔。
过会儿又折返,将写了用法用量的几张便签纸贴在对应的药瓶上,那字迹遒劲有力笔走游龙,该是练过书法的。
“好了,”弄完这些后,李济州将药瓶重新收进袋子里,又转述一次医生的话:“这几天要清淡饮食,48小时后记得热敷。”
白桦嗯了一声,这次没夸他好有经验很会照顾人。
闫启航手脚麻利,包子鸡蛋米粥很快热好端出来,成摞的学习资料暂时挪到地上搁着,三个画风迥异的男人围着一张折叠木桌吃了顿在闫启航看来好像梦还没醒的早饭。
期间李济州剥了个鸡蛋旁若无人地喂到白桦嘴边,闫启航缩在一旁低头啃包子,妄图把自己噎死。
吃罢饭,闫启航收掉碗筷一溜烟儿进了厨房收拾,白桦捧着一杯水小口地喝,再次对李济州说:“你该走了吧,下面道儿窄,你车继续停在那儿会堵着路的。”
李济州抬腕看了看时间,起身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儿,说:“好,那我走了。”
白桦视线落在桌边那一沓学习资料上,音量不高不低地回应:“再见。”
砰一声门从外面带上,过了一两秒,闫启航从厨房跑出来,望了眼门口又看向白桦:“走了?”
“嗯。”白桦放下杯子,作势要起身,才想起脚踝有伤,对闫启航道:“帮个忙。”
闫启航忙过去扶起他,这时终于得出空问:“你脚怎么崴了?”
白桦随便扯个很容易糊弄的谎:“下楼梯没看清台阶。”
“严重不?”
“不严重,去医院拍过片子,没伤到骨头。”
“哦。”闫启航替他松口气:“那就好,所以是李济州带你去的医院?他好像还挺关心你的。”
他话题转得说生硬又很自然,这个不久前还因为李济州跟白桦的关系三观遭受冲击的人,不知最近又受了什么熏陶,竟开始对同性恋这种事话家常般地随口讲出。
倒让白桦有些措手不及,笑了笑说:“他对情人都这样。”
那之后,李济州又好长时间消失在白桦的生活里,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是半个多月后,经过两场雨水洗礼的N市正式进入秋天,许久不见的陆家明突然出现,邀请白桦同他一道赴一个比较正式的宴。
“我都听说了,”陆家明歪靠着吧台,晃荡着酒杯冲白桦扬了扬眉:“李济州已经很久没跟你联系过,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