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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庄监军——”
“是!我每天夜里出去那么久,被庄监军发现了,他暗中跟着我,想知道我去干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他来坏我的事情?他一个文弱书生,想要搞死他轻而易举!”
“那些酒坛子也是你放的?”
“不是我,我也不知。”曹然摇了摇头,又恳求道,“将军,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娜苏和孩子……”
贺千远突然笑了一声,把门打开,“让岑茂自己跟你说吧!”
曹然满眼期待地看向进来的人。
岑茂看了他一眼,问道:“你那姘头可是眉眼细长,右眼角带痣?”
虽然他说的难听,曹然还是忙不迭点了点头,“是,肤色较白。”
“娜苏六年前入北狄军营为妓,因平时表现较好,顺从听话,又立过功,如今已是妓营的鸨头,期间从未生过任何孩子。”
曹然惊呆了,大喊道:“怎么可能!她那么温顺可人——”
又想起什么一般,心怀侥幸道,“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回来时,她已两个月未有月事,显然已经有了身孕,落胎如送命,她怎会轻易舍掉?”
岑茂面无表情道:“那你可知,她们营妓同别的妓子又不同,为了不影响接客,入营时便喝了药,不只是那两个月,你有见过她别的时候有月事么?”
曹然仔细回想了一下,面色逐渐煞白,神情绝望又狂乱,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带下去!不日押回京审判!”贺千远吩咐道。
谋害了皇上派来的监军,自然是由刑部来审。
“粮草今晚可能就会到,传令兵!去通知监军和另外两名副将,还有岑茂,速速去我房中商议此事!”
“是!将军!”
时间不等人,既然对面等着他放火为号,也有可能派人监视粮草的动向,戏要做得逼真才行,最起码时间尽量对得上。
冬日天黑的早,但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还是能看清几分人的着装。
突然,大梁的军营后方响起一阵骚乱,声音越来越大,不多时,东南角升起一片火光来,更大的骚乱声和呼救声又传到了那边。
北狄军悄悄冒了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以往都是小规模骚扰,最多几百个人,但这次看上去却数以万计。
营房前方的亭戍也没人值守,里面落满了雪,看样子像是荒废了。
其中一个头领有点疑惑,“这可能吗?什么时候梁军如此松散了?”
另一个嗤笑道:“有什么不可能!听说这边上上下下几个月没发军饷了,这大冷的天,谁还用心巡守?前一阵子那个监军掉水里淹死也没人知道,还是第二天发现的。莫说废话了!错失了今晚这个机会,下次可就没有那个姓曹的帮我们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