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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孤儿院之后,叶芷清忙着分发带去的捐赠,盛溪年就偷偷溜了出去想找刚才进门看到的小猫玩。
“喵呜~喵呜~”盛溪年唤着小猫,不知不觉便进了后院,不远处有个凉亭。
凉亭里有一个坐得板板正正的少年,穿着有些洗到发皱的白色短袖,微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盛溪年似乎能闻到他身上薰衣草洗衣粉的味道。
少年听到动静后扭头往他的方向看,盛溪年便看到了他在阳光下浅色如琥珀般的眼睛。
他瞬间把小猫抛之脑后,自来熟地凑上去,学着大人那样搭讪:“哥哥,你在这里干嘛呢?”
少年收回视线,指了指面前的练习册:“在做题。”
“哦。”盛溪年压根不在乎他到底在干嘛,胳膊往桌子上一搭,凑近了,笑盈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微微皱眉,但没有发作,只是微不可察地将凳子往旁边搬了一点。
盛溪年又往前凑凑,翻开桌子上的练习册,扉页上写着名字“方惊贺”。
笔锋有力、纵逸俊秀。方惊贺的字和盛溪年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贺哥。”盛溪年自我认可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笑眯眯道:“吃糖吗?”
方惊贺摇摇头:“我不吃,会长蛀牙。”
他余光打量了下盛溪年的穿着,即使他不识货,也看得出价值不菲,这个小男孩一看就不是他们孤儿院的人,应该是院长妈妈说的,今天来这里做慈善的人的孩子。
方惊贺不想对帮助他们的人甩脸子,但眼前的小冬瓜实在话痨,就算不搭理他,也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他脑袋疼。
“……”方惊贺又往旁边挪挪,离他远一些。
“贺哥,你爸妈呢?”盛溪年坐在他旁边,桌上放着皱巴巴的糖纸。
方惊贺的情绪很少有波动的时候,他没忍住皱起眉,语气不太好:“小少爷,这里是孤儿院。”
一堆记者围着,闪光灯包裹着,打着做慈善的幌子,却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但方惊贺实在是对面前这个漂亮小孩讨厌不起来,干脆不再理他。
盛溪年没脸没皮地凑过去,眼睛笑着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肉都挤了出来:“你别生气嘛,我给你道歉,给你这个。”
一枚星星状的石头被盛溪年扒开方惊贺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我爸爸说,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方惊贺很想说,死了就是死了,扔进焚化炉出来就成了灰,除了做养料之外毫无用处。
但看着男孩亮晶晶的眼睛,他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总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被爱着长大的。
小冬瓜顿了下,似乎噎着了,拍着胸脯咳嗽了一会。
“你可以把这块石头当做是你爸爸。”盛溪年学着大人的样子伸着白胖的胳膊抱了抱他,“他永远陪着你,永远爱你。”
方惊贺眉心跳了跳,这小冬瓜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多少都带点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