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为EGC这个项目砸了很多钱,国内外的实验室共同进行科研实验,耗费两年时间才推动到临床试验阶段。
参与临床实验的志愿者有185人,他们参与了临床的一二三期,在第四期成熟阶段时,终于承受不住死去了。
陆止行在此之前一直接受保守治疗,直到进入成熟期,他作为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志愿者接受了EGC(enigma腺体稳定)治疗。
而那185个人,因为他们没有家人,不会有人替他们难过,推进焚化炉烧成一把灰匆匆埋葬了。
无声又无息。
但陆止行记得,他把那些人的命加在了自己身上,他踩着他们的血获得新生的同时也将自己封闭在了罪恶中。
徐樾宽慰他:“如果没有陆家,他们早就死在了阴暗的地下室,就算有幸被救出来,没有药物治疗也撑不过一年。”
徐樾说他们已经多活了三年,并且医学会记住他们的名字。
陆止行躺在就诊床上,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进透明的玻璃管中,粘稠的红色。
徐樾把血交给小护士,送去检验科。
“怎么了?又想起以前了?”徐樾垂眸看向陆止行,enigma的身上夹着贴着各种各样的仪器。
“徐医生,你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多。”陆止行毫不客气地开口,仪器的“滴滴”声令他十分焦躁。
两人算起来已经认识八年,八年前徐樾还是个跟在老师后面的小医师,如今已经是主任医师,成为ABO信息素内科的一把手。
但他的碎嘴子并没有变化,只是从26岁的碎嘴子,长成了34岁的碎嘴子而已。
在三年前他的老师退休后,徐樾就接管了陆止行,正式成为他的主治医生为他进行秘密治疗。
徐樾坐在陆止行的床边一边啃苹果一边观察仪器表上的数字,这些可都是宝贝,便宜点的百万,贵点的上亿,也就服务过陆止行一个人,毕竟enigma过于稀有。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陆总,我们不是朋友吗?”徐樾扶了下自己的镜框,笑道。
陆止行合着眼,没搭理他。
下一秒,他的耳朵里被塞进了两个蓝牙耳机,放着很聒噪的重金属乐。
陆止行睁开眼看他,开口道:“你的品味真差。”
徐樾惊讶道:“你懂什么?29岁的老古董,这可是今年最给力的金属乐,酒吧都用这个。”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去酒吧,不懂得享受人生的家伙,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哦。”徐樾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陆止行不再搭理他,耳膜里的电子乐很吵,但是他焦躁的心却逐渐平静下来。
两个小时后,治疗结束。
陆止行翻身起来,穿好衣服,微微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虽然治疗过程枯燥,但确实舒服了很多。
徐樾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记录:“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尝试着减缓药物依赖,每天一片改成两天一片,但效果不佳。”
“辛苦了,我们一起努力,最起码可以在药物的作用下你可以自如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徐樾语气里难得的专注和认真。